此刻的東宮,已經亂做一團。
兩名在場的官員,已經被鐐銬加身。不在東宮之人,也被肖塵安排段天明即刻前去緝拿。
朱高熾的內心極度的憤怒,可臉上依舊裝作很是平靜。
他在隱忍。
他知道,父皇生氣的並不是自己說迎接肖塵回京的場麵太大的問題,父皇生氣的是,自己設局,將話傳給楊士奇。
可是,一個人要是沒點城府,那能在這勾心鬥角的皇宮中生存下來麼?
自己給人的印象是憨厚,仁義。可是,那也是自己的長相使然。若是自己真的像表麵那麼的實在,早已經被兩位弟弟害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知道,父皇不喜歡自己的兩種麵目。可是,天下人又有誰不是兩種麵目?又有幾個人,沒有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不過,此時此刻,非要去爭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朱高熾明白,自己必須老老實實的承受父皇的懲罰,然後再不管有錯沒錯的都承認錯誤,讓父皇感受到自己不再挑釁與他,此事便才有可能緩緩的過去。
在皇城護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朱高熾一行被押送出了東華門,一路上向著東廠走去。
“我沒有看錯吧,剛才東廠之人押著的,可是當今太子殿下啊。”
“整個大明,除了太子,皇宮裏哪裏還有那麼胖的人?”
“這東廠現在可真是恐怖,居然連太子殿下都敢抓了。”
“朝中傳出,那東廠的紫衣校尉如日中天,想不到,他現在居然連太子都敢隨便緝拿。”
“瞧你說的,沒有皇上的旨意,他紫衣校尉有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拿下太子。”
“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誰說的?聽說那紫衣校尉武功超群,又淡泊名利。他是為了大明穩定,老百姓不遭受戰爭之苦才輔佐當今皇上,平定天下的。”
“那不是說,若是太子有二心,即便是皇上沒有旨意,這紫衣校尉也敢動手?”
“應該是敢。聽說那人,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
朱高熾被押往東廠一事,沒有一個時辰,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就在滿朝文武一片驚訝,暗自想著這個世道可能要變了的同時,趙王府客廳,坐在椅子上的朱高燧一拍大腿,興奮的站了起來。
“這真是上天開眼,我朱高燧的機會,又來了。”
在朱高燧的身旁,站著麵色平靜張老。
而在他的對麵,則是站著將消息第一時間給他送出來的司禮監隨堂太監馬超。
這馬超,看起來也就是四十來歲,身體微胖,臉上幹幹淨淨,一看都是那種沒有經受過風吹雨打之人。
不過,鼻梁上的那一雙三角眼,卻是給人一種狡猾陰狠之感。
“皇上安排王爺開始上朝,今日又突然將太子拿往東廠。這其中的緣由奴才雖然不知具體,可任誰也都能看出來,皇上這次可真的是生氣了。”弓著身子,那馬超陰陽怪氣的說道。
朱高燧心中高興,指著旁邊的椅子道:“馬公公這個消息對本王來說,實在是太出乎於意料之外了。來來來,快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