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州漢王府,大廳的中央散落著一地的茶碗碎片。灑在地上的淡黃色茶水緩緩的流淌著,在地板的縫隙裏漸漸消失。
“這個紫衣校尉還真是不識抬舉。拿了我的銀子,又帶人壞我好事,還真以為的朱高煦是那麼好拿捏的麼?”漢王朱高熙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額頭青筋暴起,大聲的咆哮著。
身後的護衛張建,謀士莫離都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出一聲。
漢王發火的時候,王府內的所有人都不敢相勸。
曾經,有一名新來的下人,沒顏色的去收拾地上的茶碗碎片,被暴怒的漢王活活打死在大廳之中。
近幾年的奪嫡失利,使得朱高煦的脾氣更為暴躁,隨便殺人已經是司空見慣。這裏山高皇帝遠,知州又哪裏敢過問王府的事情。
整個漢王府,整日籠罩在一種恐怖的氣氛之中。所有人都得看著朱高煦的眼色行事,稍有差池,便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甩了桌上的茶碗,朱高煦一肚子的悶氣,又無處可使,便又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謀士莫離弓著身子,緩緩的移動腳步,來到了朱高煦的身邊。
“殿下,如今這紫衣校尉看樣子是拉攏不過來了。這是一把異常鋒利的利器,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堅決不能讓他落入太子之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紫衣校尉已經是傾向了太子。要不,我們動用力量,將他除去?”莫離雙眼一番,狠狠的說道。
其實,除去不除去肖塵,對於莫離來說,並沒有多少的意義。現在漢王府,他已經心生退意。不說能不能看見奪嫡成功的希望,單單朱高煦現在隨意殺人的行為,已經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怖。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榮華富貴不說,若是連性命也搭進去,被漢王莫名其妙的殺掉,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
隻是,即便是心生退意,又哪裏敢說出來。這個時候想要離開王府,在朱高煦的眼裏就是逃兵。逃兵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要想保證安全,隻有讓朱高洵有事可做。至於成功不成功,可行不可行,那都是次要的。
“殺掉紫衣校尉,目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京城裏麵一旦動手,馬上就會有大批的錦衣衛和東廠之人趕來,成功的幾率不大。”盯著地麵,朱高洵的臉上帶著一種狠意,搖了搖頭。
“我們可以找一些絕頂高手,一擊致命。”莫離低聲又道。
成功不成功,也得去做啊。若是就這樣讓您在府上生悶氣,誰知道又要死多少的府上之人。
“據京城傳來的消息,此人身手不凡。若想真的對其一擊致命,恐怕要好好的物色一下合適人選。隻是,他拿了我的銀子,卻不給我辦事,讓他就這麼幹錯利落的死去,我總感覺有點便宜他了。”
朱高煦抬起頭,看向門外那依舊幹枯的花園,開始想著對付肖塵的方法。
“殿下,屬下有一個計謀,不知道可行不可行?”眼珠子一轉,謀士莫離說道。
“說說看。”
“既然那紫衣校尉身手過人,一時半會想要物色到合適的人選去對付他,也不容易。不過,他不是和刑部尚書李大人現在有點交往麼。殿下可以給李大人下指令,讓李大人在紫衣校尉的飯菜裏麵下毒,將他毒殺,也不是不可以。”翻著眼睛,莫離陰笑了一聲。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