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驛裏麵,肖塵趴在大通鋪上,和小李子聊著這幾天外部水源尋找的事情。
“其實,這鞏昌府周邊都是山區,山穀裏麵的溪流可以灌溉不少的田地。隻要我們確定好開溝引渠的方向,做不到所有的田地都可以澆上水,大部分的田地的幹旱狀況,還是可以得到緩解。”
指著自己臨時繪製的鞏昌府水源布局圖,小李子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這件事你和府衙的衛同知多商量,對於水利,我也是個門外漢。實際操作的過程中,也多聽聽百姓們的意見,畢竟,他們整天和土地打交道,這方麵更有發言權。”盯著地圖,肖塵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我說李公公,肖塵這背上的傷還很嚴重,鞏昌府的大局還需要他來主持呢,您能不能讓他稍微的休息一會。”段天明手中提著一個水壺,推門走了進來。
“我也沒想著不讓他休息,可他拉著我,非要我說說這幾天的水源查看情況。”小李子有點尷尬的道。
段天明盯著肖塵,嘴巴一咧:“鞏昌衛的千戶,可還在大牢裏麵等著你去收拾呢。而定西候的謀反罪,還需要你一件件的向著天下人揭示呢,你就想這樣一直趴在這裏?”
“整天趴在這裏哪裏也去不了,我心裏快憋屈死了。可這鞏昌府的水利修建也是刻不容緩,讓小李子說道說道,我心裏好有個譜不是。”肖塵嘿嘿一笑,給自己找了個挺“大義”的理由。
“再過兩天,東廠的校尉就抵達鞏昌了。到時候,我們去定西候家裏抄家,你可別趴床上著急哈。”段天明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小李子,把地圖收起來,讓我好好養傷。”肖塵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小李子收起地圖的檔口,一名校尉走了進來,看了看大家,將目光停在了段天明身上:“段役長,京城重振客棧的王掌櫃在大門口,說找您有事。”
“王掌櫃?”段天明一愣,低頭看向趴在床上裝睡的肖塵:“療傷藥已經送來了,他又來幹什麼?”
“我和這王掌櫃見過幾麵,也算是熟人了,或許,人家是想來看看我的傷勢。”肖塵頭也沒抬的道。
段天明抬頭看向校尉:“你讓他等等,我這就來。”
“等什麼等,人家手到門口了,還不讓人家進來。”肖塵懶洋洋的道。
雖然自己懷疑,這王重振可能和師父是一夥人,可僅僅是懷疑而已。
若是他能夠進來,言語間說不定自己可以觀察出一點眉目來。
“可他,畢竟是外人。現在你傷成這樣,我們得保護好你。”天生的警惕性,讓段天明皺著眉頭道。
“我都說了,我和他是熟人。再說了,人家送來的療傷藥效果你又不是沒看見。若他真的有什麼想法,送來的不是療傷藥,是毒藥了。”肖塵笑著道。
“好,我去叫他進來。”沉默了一下,段天明算是答應。
“叫什麼叫,去請他進來。”肖塵補充了一句。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是王重振真的和師父是一夥人,那也間接的和自己有著知遇之恩。
這點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好好好,我去將他請來。”段天明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門。
真不知道肖塵今個吃錯了什麼藥,對京城一個商人這麼恭敬有加的。
一邊走,段天明的心裏一邊念叨。
不多時,段天明帶著王重振走進了房間。
“王掌櫃,能在鞏昌府遇見您,還真是緣分啊。我這有傷在身,無法給您行禮,多多見諒。”趴在床上,肖塵雙手一躬,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紫衣大人哪裏的話。您這是為百姓著想,隻身吸引著火藥箭矢的攻擊,才受此重傷。作為大明百姓,小人打心眼裏敬佩。來看望您,怎能要求您起來行禮。”王重振說著,雙拳抱起,對著肖塵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