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都走了,沈紅果拿了株治跌打損傷的藥草,又切了一塊野豬肉帶著,往盧言清家走去。

那天被撞倒摔傷,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這兩天也沒見人出來走動,怕是傷還沒好,剛才進山采藥,聽杜大夫說起這株藥草時,她就順手多采了一株。

“盧言清,你在家嗎?”她拍著大門。

隨後便聽到門內隱約有些聲響,知道他腿受了傷,倒也沒著急,隻站在門外等著了。

過了一陣之後,門從裏麵打開:“紅果,你怎麼來了?”

“你的腿還沒好吧。”剛才聽他過來開門時,就走得慢吞吞的,這人身子是真心弱,磕一下碰一下估計都能讓他受傷,更別提之前還是被撞倒的。

她揚了揚手中的藥草,笑了一下道:“剛才跟杜大夫進山采藥,他跟我說這是治跌打損傷的,我就想到你的傷,多采了株拿來給你用。”

話說著,她便直接進門了,很是自來熟的從水缸裏舀了水,將藥草洗了洗,一邊開口說著:“這藥需要搗碎了抹在傷處,誒,你別站著啊,找個地兒坐下,這藥我知道怎麼弄,早就跟杜大夫問清楚了。”

盧言清盯著大門看了又看,思量著這門是關還是不關,開著門吧,偶爾會有人經過,往裏看一眼就能發現沈紅果在他家,難免又會惹出些說不清的傳言,若是關著吧,他們一男一女的在家裏,就更讓人說不清了。

“你站在那兒發呆呢,我跟你說話你有聽見嗎?”沈紅果詫異的看了過去。

盧言清有些糾結道:“我在思考,這門是關上好,還是不關的好。”

“不用關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一開一關的也麻煩,再說你這水缸裏的水又見底了,看你這腿走路都費勁,肯定挑不了水,一會兒我再幫你裝滿吧。”

說著還搖了下頭,覺得他這人腦子裏想那麼多,也不嫌累的。

聽著他的話,倒也沒再想著關門了,走到屋簷下,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這才慢吞吞說道:“不用每次都麻煩你幫忙挑水,水缸裏的水應該還能用一天,明天我的腿可能就好得差不多了,還是我自己去挑水吧。”

他也並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挑水對我來說又不費什麼勁,反倒是你,我還怕你提水的時候掉井裏呢。”她一邊說著,手裏也不停,三兩下就將藥草給搗碎了,拿了過來。

“你把褲腿挽上去,我幫你抹藥。”

他遲疑了一下:“要不,還是我自己來抹藥吧!”

“我說你磨嘰什麼呢,我幫你一弄,三兩下就好了,等你自己來,慢吞吞的,怕是好半天都弄不好,而且杜大夫說,抹這藥時,還需要按壓一下淤青處,起到活血的作用,讓你自己來,我怕你下不了手。”

聞言,他神色一頓,他也並不是個會怕痛的人,難道在她的眼裏,他就那麼一無是處麼!

到底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將褲腿給挽了起來,露出小腿處一大片的淤青,看得沈紅果都不由皺眉:“怎麼傷得這麼重?”

她記得隻是摔了一下,隨後她就把人給扶起來了,還當他是身子弱不經摔,沒曾想是實打實的傷著了。

“當時摔倒時,地上有石塊,小腿正好摔在石塊上,有布料隔著也還好,沒有出血。”他解釋了一下。

“你當時怎麼不說,也怪我粗心,沒想著查看一下,不然那會兒送你去杜大夫那裏抹點藥,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沒事了。”

“也沒什麼要緊,隻是走路費勁些,並不耽誤我在家裏看書,平常我也很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