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讓金山哥幫忙打嫁妝,他會些什麼啊,那手藝粗陋得很,不如還是正經請個木匠師傅吧!”沈紅月語氣中明顯帶出嫌棄。
因為她是被母親帶過來的,大房那邊的人也都不怎麼瞧得上她,她也不喜歡跟那邊的人來往,關係生疏得很,對於沈金山這半路出家學來的手藝,真心瞧不上。
“手藝是不怎麼樣,跟正經木匠師傅不能比,不過打出來的家具也能看,主要是能省錢啊,你知道請個木匠師傅來做工,要多少錢嗎,最少都要十兩銀。”趙氏中氣十足的說道。
不過十兩銀子而已,她手裏存下的私房都夠了,沈紅月思量著,她娘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小氣了,連十兩銀子都舍不得花,家裏又不是拿不出來。
“娘,你是怎麼想的啊,那是我的嫁妝,就不能打得好看些,給我做做麵子嗎,反倒心疼起銀子來了。”
她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此事讓她覺得不開心了。
趙氏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嫁去別的人家,我肯定樂意給你做麵子,但你嫁去劉家,就劉家那樣的,還用做什麼麵子,就他家那幾間破屋子,卻擠著一大家子人,我怕你的嫁妝都沒地兒放,再好的東西,還不是讓人糟蹋了。”
沈紅月自然能聽出趙氏語氣中的嫌棄與不滿,卻也無法,隻得拉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娘,都這麼久了,女兒馬上就要出嫁了,你怎麼還在生氣啊!”
“嗬,你現在主意大得很,還會怕我生氣嗎,我現在是管不了你,也懶得管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若日子過得不順,或是吃了什麼苦頭,都別來找我訴苦,我不愛聽。”趙氏扯開她的手,就往一邊去了。
沈紅月看著空落落的手,失落了半天,好半響之後,才喃喃道:“沒關係,劉福貴出息了,阿娘就不生氣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我眼光獨道。”
不過想到劉家那屋子,特別是劉福貴住的那間,是真的小,放了張床,擺了兩個櫃子,便什麼也安置不進去了,這會兒她還真有些發愁起來,她的嫁妝要擺在哪兒去。
“怎麼劉家就不能早點發達起來,這樣嫁過去就能住寬敞的屋子,也不用擔心嫁妝沒地兒放了。”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倒也就不太在意嫁妝的多少,以及嫁妝的好壞了。
沈金山、沈江河兄弟倆,過來這邊幫忙打家具,趙氏早有準備,指著院子裏的幾根木料道:“就這些木料,不拘是櫃子、箱子,還是桌椅,你們看著打就行。”
沈江河就過去看了幾眼,木料倒是好料,存了三年以上的,看來是早就準備好用來打嫁妝。
“嬸兒,就這三根料子,打不了多少東西啊。”
聞言,沈金山也不免疑惑,他記得趙氏應該留了不少木料的,當初他二叔可沒少忙活,還被人笑話說家裏兩個丫頭是賠錢貨,彩禮沒進門,先得把嫁妝先準備上了。
“二嬸,我記得家裏是有不少木料的吧,難道被挪去做別的了?”沈金山問道。
若是木料不夠,他也可以想辦法幫著湊一些的,當然,價錢肯定要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