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隔壁住進人家,聽說也是趕考的學子,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你聽誰說,消息可真靈通啊!”

“嗐,就是聽到旁邊有動靜,出去看了看,再順便打聽了幾句。”說著,便又是神秘一笑道:“今科中的舉人,倒是自信得很,迫不及待就進京來赴考了,我瞅著這般的,十有八九是中不了的。”

“話也不是這麼說,若是才學過人的話,也未必不能得中。”

“再是才學過人,前麵也是準備的舉人試,如今匆匆進京,也會準備不足,多半是來學些經驗,此科不中,下科未必不中。”

“朱兄你說得也有理。”

“既然你也認同,那我們就一塊兒去,謝兄你有所不知,像我們這樣,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學子,也隻能靠自己多認識幾個人,結交些人脈了,隻盼著往後能夠守望相助,不被那些權貴子弟欺了去。”

“權貴子弟,也未必不講道理,有才學之士,也多是明理之人,朱兄也不要心存偏見。”

“那可不是偏見,權貴子弟中明理之人是少之又少,多數都是不講理的,你是運氣好沒有碰上,若是碰上了,你也就知曉了。”

他說著,又一拍額頭道:“對了,我們再叫上範兄一塊兒吧,我們三人能合租一座宅院,也是緣分,有什麼事情,也都一塊兒,不要落下誰的好。”

“朱兄你想得周到,隻是範兄頗為用功,天天都在房裏讀書,怕是不願意跟我們出門。”

“你說得也是,但也要問他一句,免得覺得我們故意落下他就不好了,要我說,讀書這事兒,該用功時用功,也不能一味都專心書裏去了,該歇的時候也該歇一下。”

“說是這麼說,但會試在即,能多學點興許到時候就用上了呢,再則這天氣也冷起來,待在屋裏讀書倒是正好。”

“不說倒好,一說就勾得你也想去讀書了吧,我跟你說,隻是讀書也是不成的,沒點人脈,往後行事都沒人幫扶一把,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條路啊!”朱為才搖頭說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若是連會試都過不了,結識的人脈也無用啊!”謝秋寒不是很讚同他的觀點。

“若是會試過不了,也能想想別的出路不是,也或是拜個大儒作先生。”

“朱兄你可真會想,一無過人才學,二無機緣,哪來的機會拜大儒為師。”謝秋寒搖頭。

“算了算了,我們暫且不提這個,先去喚一聲範兄吧,天氣是冷,但整日待在屋裏讀書,那不是更冷,出來走動一下,反而還暖和些。”

“這話說得對,整日待在屋裏讀書不動彈,那也是不行的,適當出來活動一下手腳也好。”

兩人便一塊兒到了範恩平的屋門前,敲了敲房門:“範兄,範兄快開門啊!”

門從裏麵打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何事?”

謝秋寒見他這麵色,嚇了一跳道:“範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出門在外,最忌生病,無人照料不說,手中銀錢未必湊手夠治病的,再加上科考在即,若是這時候病了,三五天能好起來,倒是幸事,但若是拖上幾個月不見起色,那簡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