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在奇峰村待了五天時間,除了教他們些功夫外,便是傳授了太太指定的一套陣法,這陣法要的就是人多,很適合奇峰村的村民們使,結合大家的力量,一起對付入侵的山賊,所謂人心齊,泰山移,就是這麼個道理。

他教會了他們,剩下的就是讓他們自己操練了,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挑了村裏十來個年輕小夥子,便回城複命了。

盧言清才走進衙門,便遇上正準備出門的白縣丞,身後還帶著兩個小吏,以及五六個衙役,這般出行,一看就是要出門辦公差,但他卻並無派遣。

“白縣丞,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白無庸本想早點出門,就是為了避免撞上他,沒想到這位新來的縣太爺,也實在太勤政了些,這一大早的,才什麼時辰啊,他居然就來上衙了,一時不免覺得有些心虛。

“這個,那個……就是,出門辦趟公差。”

辦公差又有什麼不好直說,這般支支吾吾,還一臉心虛模樣。

“不知白縣丞是要去哪兒辦公差,本官記得,並無派遣你任何公務。”目光再次落在白無庸身上時,不由帶出幾分厲色。

白無庸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一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反倒是跟在他身後的衙門,一臉不解的看了他幾眼,又抬頭看了幾眼縣太爺,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就是下鄉去收個賦稅,又不是什麼不能告人之事,何以這麼難啟齒。

見他不回答,盧言清看向他身後,那一臉明顯有些茫然的衙役,開口道:“他不說,你來說,這是準備去哪兒?”

“回大人的話,小的們這是去鄉下村裏收今年的夏賦,各村都很窮,賦稅難收,不親自跑這一趟,怕是都收不上來。”

衙役說著,都不由搖頭歎氣,繼續說道:“說起來,這其實是個苦差事,那些村民突在太窮了,讓他們拿糧交稅,跟要他們命一樣,不多帶幾個人都不行,不然動起手來,怕是要折胳膊斷腿,村子都難走得出來。”

聽著這些話,盧言清的麵色頓時就陰沉下來做為整個國家最貧窮的縣,皇帝在五年前就有下令,免了豐穀縣的賦稅。

所以他們現在去收賦稅,這些稅銀都是落到誰的口袋裏了!

“他說的話可對,白縣丞你這是去收賦稅?”盧言清厲聲質問道。

撲通一聲重響,白縣丞雙腿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啊,下官……下官這真是逼不得已,非是下官要收賦稅,而是汪巡檢讓我去收!”

說到此,又是一個勁的磕頭。

那砰砰砰,一聲接一聲的重響,聽得他身後的兩個小吏,以及幾個衙役,都覺得腦門疼。

兩個小吏均是低垂下頭,不敢言語。

幾個衙役,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就是去收賦稅,多正常的事,衙門裏不就管收稅這樣的事麼,何以白縣丞怎麼就像是犯了天大的事兒似的,竟然是下跪求饒起來。

剛才應話的那個衙役,壯著膽子問了一聲:“大人,這事兒,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