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取中的一眾人等,自是各自歡喜,收拾收拾第二天便開始上衙,正式當差了。

隻是進了衙門,坐到了吏員辦公的班房裏時,他們才恍然有所覺。

看著堆滿案頭的公文,一眾富貴公子們眉頭皺得死緊,以前他們除了讀書外,什麼正經事兒都沒幹過,這一來就讓他們處理公文,這要怎麼處理,完全無從下手啊!

幾位相熟的公子們,都不由麵麵相覷。

“咳咳,聞昊,你知道以前那些吏員,都犯了什麼事,為何被縣太爺給趕走了?”齊恒小聲問了一聲。

隻是聲音再小,空間就這麼大點,周圍的人也都側耳聽著。

特別是那些寒門出身的幾個,進衙門前,他們都沒有聽到過任何消息,也是這會兒才得知,衙門裏的吏員,全部犯事被趕走了,以至於招他們這些人進來,頂替那些吏員們的差事。

說起來,就他們這點才學,能進衙門做個小吏,都是很不錯的差事,進來之前也是想著好好做事,以報縣太爺的知遇之恩,隻是這會兒坐在班房裏,才知道無從下手。

“聽說他們是吃飽了撐著,出言威脅,讓縣太爺釋放了牢裏的囚犯,縣太爺不受威脅,就趕了他們出去。”

聽著這話,周圍都靜默了一陣。

這都什麼事啊,那些吏員還真是吃飽了撐的,他們什麼身份,還敢威脅縣太爺釋放囚犯,真把自己當根蔥。

“難怪衙門裏一次招這麼多人,我先前還奇怪來著,現在倒是想通了,不過也多虧那些吏員們讓出位置來,不然咱們都沒機會進衙門。”齊恒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著。

“嗬,你這是高興得太早,若是差事辦不好,怕不是會被縣太爺給趕出去吧!”聞昊手裏拿著公文,一副愁眉苦臉道。

聽他這麼一說,齊恒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是啊,這些公文著實棘手得很,他壓根就看不懂,更不知道如何處理了,這畢竟是公文,也不能胡亂處理,不然縣太爺怪罪下來,那可吃罪不起。

“這可……要怎麼辦啊!”齊恒看了眼案幾上堆放的公文,也是犯愁。

也不隻是他們,那些寒門子弟,也同樣犯愁,這要怎麼下手,也沒個人指導,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拿捏分寸。

楚文揚湊到錢明跟前,小聲問道:“錢兄,這難道是縣太爺故意考驗我等?”

不然,他想不出別的理由來,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身,他們辦公,總得有個人來指導一二,能不能學好,那就是他們的本事,壓根什麼都不懂,要如何處理公文?

他這話雖然說得小聲,但其餘人也都耳尖得很,自也都聽清了,各自麵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同了,若真是考驗的話,那必然要辦好,不能比別人差了。

麵上不顯,但各自心中都有了計較。

“唉,就是不知要如何拿捏分寸,怎麼下手的好。”楚文揚唉歎了一聲,心裏想的卻是,如何做才能讓縣太爺滿意。

錢明也暗自思量好久了,想了想開口道:“衙門裏的公文,其實也是有跡可循的,那些陣年的公文都有備案,若是不知如何下手,大可以稟了大人,查看一下舊年的例子,便就是我等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