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了一天,盧言清才一臉疲憊的回到後宅。
沈紅果見他回來,指揮著丫頭,將飯菜擺上了桌,上前拉著他一塊兒入座。
“衙門裏的事情,也不是一天能辦完的,有什麼不要緊的公務,稍稍放一下,留著明兒再處理也是一樣的,最要緊還是別累壞了自個,萬一生病了,你再養上幾天病,那豈不是多的都耽誤了。”
這話她都跟他說了好幾次了,奈何他就沒怎麼聽進去過,忙起公務來,就忘了時辰,不讓人去請他,他怕是都要在前衙大堂裏過夜了。
盧言清也很無奈,揉著額頭道:“你也知曉,豐穀縣縣令之職缺了一年多時間,而汪顯彰又不是個能理政的人,一些原本既定的章程,都被他打亂,總之,我這接手就是個爛攤子。”
他要是不好好梳理一番,往後不要繼續亂下去,這對他辦公不利,也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你也別太擔心,這些事情理順了就好,我忙也隻是忙這一段時間。”說著,他又笑了一下,開口繼續道:“再說,新來的吏員們,辦公都很勤勉,著實幫了我不少忙,其實我如今,都比先前輕鬆多了。”
這事兒她當然知道些,聽到他這麼說,也不由輕輕笑了一聲:“若是覺得他們好用,就多用用,這也是給他們機會,想來也會感激你這個縣太爺的。”
盧言清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由輕笑道:“感不感激可不好說,隻要不怪我使喚他們家中子弟就好。”
“我看他們也沒什麼不樂意的,你願意使喚他們,那也是看中他們,衙門裏有他們一席之地,又能學到些本事,得感激你給了他們機會才是。”沈紅果不以為然道。
士農工商,這時代就是這樣,等級劃分得還是很嚴明的,當官的身份高高在上,盧言清平易近人,那是他品行好,可不是每個官員,都如同他這般待人溫和的。
“對了,黃主簿那邊……”
唉,人沒了,她也覺得有點遺憾,還指望能有個衙門裏的老人,能給他做個幫手呢,沒想到就這麼一病沒了。
“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怎麼說也是衙門裏的人,我總得擺出態度來,不能寒了未亡人的心。”盧言清輕聲道。
“那就去吧,可需要我陪你一塊兒?”
“不用,我去就好,這是喪事,你就別去了,待在家裏就好。”這種事情,有他出麵就足夠了。
沈紅果看了他一眼,沒曾想他還是個迷信的人,覺得喪事不好,不想讓她去沾,倒也順著他的話應了。
“好,那我就不去了,你去的時候,多帶幾個人在身邊,總覺得縣城裏,未必就安穩,出入時還是得多加小心些。”她提醒道。
奇峰山的山賊是一大隱患,在沒有解決此事之前,縣城未必就有多安全,誰也不知道,縣城裏的哪個角落裏,是不是就隱藏了幾個山賊,準備伺機而動呢。
再則,除了山賊外,是否還有別的什麼心懷鬼胎之人呢,總之是不能不防。
盧言清點頭:“放心,我會多帶人手的,不會置自己於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