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穀縣地廣人稀,而且多是些山林地,土地貧瘠,又是常年幹旱少雨,地裏的收成不多……”盧言清搖頭歎氣道。
到這會兒,他才真正體會到,民生之不易。
“幹旱少雨,那就尋些比較耐旱的作物來種。”就她所知的耐旱作物就有好幾種,隻是現下不知要上哪兒尋去。
聞言,盧言清便笑了一下,道:“說得這麼容易,真要有耐旱的作物,此地的百姓早就種上了,世代耕種的人家,最懂如何種地。”
沈紅果點了點頭,也算認同他的話,耐旱的作物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裏,哪是那麼容易找得到的,而說到種地的話,他們兩個門外漢,還真比不上常年在地裏勞作的農人。
“如果地裏的出產不夠多的話,那也可以從別的方麵下手。”沈紅果挑了挑眉道。
盧言清這段時間,將縣城下麵的幾個村子都親眼看過一遍,百姓都是勤勞肯幹的,但奈何土地貧瘠收成不豐,再加上天時不好,即便是家裏有幾個壯勞力的人家,一年收成都吃不飽肚子。
就更別提那些家裏勞力不多,又上有老下有小,孩子好幾個,每張嘴都要吃飯,日子就過得更艱難了,餓死人的情況都時有發生。
他親自往各村走了一遭,那些麵黃肌瘦,餓得眼冒綠光的人,看得他都於心不忍。
聽到沈紅果的話時,都不由精神一振:“你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來聽聽。”
在他所學之中,若想改善百姓的生活,大抵都是從田地入手,修水利興農桑,提高糧食的產量,除此之外,便是輕徭役薄賦稅,他去各村裏巡視時,想的也都是這些方麵。
沈紅果見他這般上心的樣子,都不由一笑,道:“我是想著,這天時地利都不占,百姓隻靠著地裏的出產,很難致富,土地本就貧瘠,想要提升糧食產量本就不容易,且這還是個比較漫長過程,一時都顯不出功績。”
聽到這話,盧言清立馬伸手虛點頭她,為自快了辯解道:“我想做些事,並非全是為了功績。”
沈紅果立馬便道:“嗐,功績那隻是一方麵,人活一世,總得做點什麼,這個我懂!”
“你懂什麼了,故意屈解我的意思。”盧言清被她說得又好氣又好笑。
沈紅果也跟著笑起來,兩人笑了一陣,她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也不用隻盯著田地,其實還可以搞些作坊!”
說完,目光便看向他。
盧言清露出些不解之色:“作坊?”
這個他也知道一些,江南那邊,就有很多織布的作坊,就是京師,也有一些做鞭炮的作坊,但豐穀縣這地兒,能建什麼作坊?
沈紅果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對,就是作坊。”
隨即,她便細說了起來:“我粗略了解過一些,此地的百姓,大概是受關外那邊的影響,對於養殖牛羊這些比較擅長,當然,各家的家畜雞、鴨、鵝、豬,這些地都有養殖,隻不過視家境而定,有的養得多,有的養得少,但這幾年天時不好,就養得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