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似麵有愁色,可是有何為難之事?”馬伯安開口問道。

馬文宗便將手中的公文遞了過去。

馬伯安雙手接過,隨後打開飛快的看了起來,短短的公文簡明扼要,全篇也不過幾十來字,很快就看完了。

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降下天罰,此事也太過離奇。”

聞言馬文宗便笑看向他,問道:“你覺得天罰之事,並非是真實情況?”

略猶豫了片刻,馬伯安便點了下頭道:“此事確實存有疑點,我等讀書人當知,子不語怪力亂神,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馬文宗卻是伸手點了點公文,道:“可是眾口一辭,隻從公文上看不出任何不妥。”

“不,說唐知府的死因是天罰,此事就極為不妥,而且那些證人也不是不可以收買,邊關離著京城還是太遠了些,消息傳得太慢了。”馬伯安搖頭。

隨後便見自家祖父仍是愁眉不展,不由問道:“祖父為何如此在意此事?”

“我沒有跟你說過,唐知府曾拜在我的門下,隻是這十多年他都在邊關沒有動彈,也不曾來府中拜會過,所以你並不曾見過此人,想來也沒怎麼聽說過他。”就這麼折了一人,他很是不甘。

若是是治理地方不得力,被上麵怪罪,也或是犯了別的什麼事兒,被砍頭之類的,他還不至於如此上心,犯下那些事被治罪,都是罪有應得,怪不得任何人。

但眼下這人卻是死得不明不白,什麼天罰,什麼異火,他是一句都不信,不過是一些欺上瞞下的人,胡編亂造出來的。

馬伯安聞言,也不由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這個唐知府也算是祖父的學生,而且看這情形,平常私下書信來往也不少,不然,一般人的生死,也不至於令祖父動容。

心下略思量了一下,開口道:“雲州城那邊,是寧將軍駐守,唐知府隻管民生,他們兩位一文一武,該是互不幹涉才對,若無事發生的話,也不會讓人多想,隻是唐知府死得離奇,寧將軍那邊,怕是有些關聯吧!”

不是他多想,兩位當地的大佬,若是有什麼政見不合的地方,其中一位朝對方動手,也不是不可能,特別是寧將軍手裏還有兵馬,要動什麼手腳,那可就太容易了。

馬文宗聽到他的話,來了點興致,開口道:“你仔細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若是一點半點的小事,不至於惹得人出手就要人性命,我思量著,唐知府是不是抓住了寧將軍的什麼把柄,所以才會殺人滅口。”

至於這把柄,那必然不是小事,對於一位駐守邊關的將軍,要命的把柄,要麼是有了二心,要麼就是勾結了外賊,不管是哪一樣,都能讓你也人頭不保。

聽到他的說辭,馬文宗微點了下頭:“你所說的,也有些道理,唐知府死得離奇,這雲州城興許真有些什麼事兒。”

“孫兒突然想起一事,那個今科進士盧言清,如今就在雲州城下豐穀縣為縣令,也不知唐知府的事,與他有沒有關係。”m.x33xs.com

“今科進士盧言清?”馬文宗一時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來了,他一天忙得很,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每日見的人也不少,若沒什麼特別出眾的,他都不會有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