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織品的生意做得不錯,賺了不少錢,這種好事,自然得跟人分享。
聞老爺思量著,若是跟一般朋友們說這些,人家沒準覺得他是在炫耀,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有那生意做得不如意的,沒準他這一開口,還要得罪人。
所以,他思量著,跟這些人都說不著,最合適說一說生意上的事的人選,那必然是縣令太太。
況且,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日常也該多走動,拉攏一下關係,不然人家一天忙忙碌碌的,轉頭怕是都要忘了他是誰。
所以隔天,他就備了份禮,上門求見來了。
沈紅果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忙,倒還真沒想起聞老爺來,畢竟這也是做生意的老手,生意上的事情,壓根不用她操心,很多她都不會的東西,人家卻是手到擒來,總之,她說撂開手,就真的不會去管。
待人上門時,她還有點茫然,這是有什麼要緊事說?
“今日上門來,打擾到太太了,主要是年底了,想給太太看一看賬本,雖說太太信任老朽,但一碼歸一碼,這些事情,太太還是要親自過目的。”
若是生意做虧了,看賬本那是糟心,但生意好大賺了,看賬本就是妥妥的享受。
聞言,不由微微一笑:“你辦事我放心得很,這賬本看不看也沒什麼要緊。”
聽到這話,聞老爺心裏是美滋滋的,看看,太太多信任他,換了個人來,可做不到他這般得太太信任的。
話是這麼說著,但賬本都送到眼前了,沈紅果自是要翻一翻的。
聞老爺是個察言觀色的行家,見到她翻賬本的動作,又見麵上帶笑,顯然很滿意的神色,嘴裏開口說道。
“這羊毛織品是個新鮮東西,不過卻也是個實用的好東西,我們邊關這一帶氣候寒冷,每年冬天凍死人都不少,能有這麼一件羊毛衣服穿上,冬天都能好過許多,以老朽看來,今年凍死的人都會少許多,這也都是太太的功勞。”
這說法有點誇大了,羊毛衣物是很保暖,但那也得有錢買得起才行,那些沒錢買不起的,該挨凍還得挨凍。
不過這些事情,可輪不到她來管,就盧言清也隻是管一個豐穀縣而已,今年因為他這個縣令沒有盤剝百姓,再加上縣城裏開了工坊,有了這一份收入在,豐穀縣的百姓,日子都好過許多。
沈紅果合上了賬本,誇讚了一句:“你做得很不錯,既然羊毛衣物如此暢銷,你可有想過,再次擴大工坊?”
聞記名下的工坊,如今在豐穀縣,也是很有名氣的工坊了,主要是招七多,許多百姓都去工坊裏做事,再則就是工錢不少,給得也及時,一家但凡有一個人去工坊做事的,家裏的日子必然就能過得下去。
有的是一家夫妻倆都在工坊做事,這樣的人家必然得人羨慕,以他們的收入,很快就能成為村中富戶。
一說到正事上,聞老爺也不由上心起來,擴大工坊這事兒,他還真沒想過,因為羊毛衣物這些東西,也隻是賣這一季,就冬天才是暢銷的季節,待過完冬,開了春,這些衣物就要積壓下來賣不出去了。
所以在他看來,如今這個規模就差不多了,實在沒有再擴大的必要,甚至現在的人手,到開春之後,都要裁減下去。
“太太,我覺得此事不可,現在擴大工坊,確實能製出更多的羊毛衣物,但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而且目前織出來的這些羊毛衣物,在雲州城這邊也賣得差不多,織出更多的衣物來,難免會賣不出去壓貨了,再則工人多了,開銷也大,而且開春之後,這些人也用不上,到時候不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