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朝堂上因為雲州這邊的事情,馬、杜兩位閣老,已經為此爭執許久。

前任唐知道是馬閣老的人,對於杜閣老來說,這人死了是好事,才方便他安插人進去。

但此事對馬閣老來說,卻非是好事,自以為一直有掌控著雲州這邊的動向,突然人沒了,那就得趕緊再派人去不是。

為此事兩位閣老就爭吵了許久,最後是皇帝陛下親自拍板,挑了洛明亭這個知府,兩人見皇帝都開口了,不能不給麵子,再想著此人兩不相靠,要拉攏也容易,便也就順了皇帝的意。

哪知道這麼幾年下來,這個洛明亭,竟是誰那邊也不沾,說他有多機靈,膽子有多大吧,偏都不是,這人就是個畏首畏尾,什麼事都不敢強出頭的人,若是近在眼前,早就被他們捏死了,偏遠在雲州城。

這就讓他們很不甘心,所以不約而同的,目光總盯著雲州,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會重點關注,更別提雲州官員調任這樣的事,自然會有所關注。

原本杜閣老這邊,也沒有十分在意,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但一個七品縣令,也還不至於讓他看在眼中,但卻看明白馬閣老這邊,有明顯的打壓之意,所以,兩位就此事又起了些爭執。

爭來吵去一番,最終就得出了這麼個結果,將一個文官,生生給弄成一員武將。

“祖父,盧言清一個七品官,一下子就升到五品,這升遷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馬伯安總覺得這事,讓他心裏有點不踏實。

要說朝中官員的升遷,若沒有什麼特殊的功勞,一般都是一階一階的升上去,更多的人其實都在原地不動,或是十年八年才升一個品階,總之,升遷之路可不容易。

馬文宗搖了下頭道:“你不用太在意這個,不過是個沒背景的小人物,再說從文官成了武將,他未必能適應過來,且武將的品階,也不能跟文官相比,我思量著,他這官職,到這個位置,差不多到頭了。”

聽到這話,馬伯安有些驚訝:“祖父為何這麼說,我觀盧言清此人,頗有些能耐,就說豐穀縣在他的治理下,如今已經不是最窮的縣了,可見其本事,文官變成武將,雖然跨度有點大,但也不至於就到頭了。”

甚至他私心以為,憑此人的本事,興許做個武將,也能做得很出色也說不一定,雖隻是短暫的接觸過,但他就是覺得這人很有本事,寒門出身的人,就是比書香之家出身的人,更能經受打擊。

馬文宗淡淡一笑道:“豐穀縣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治政這方麵,他確實有一手,就算讓我去治理豐穀縣,也未必有他做得好。”

馬伯安更驚訝了:“祖父竟然這麼看好他。”

“有本事的人,才幹如何也不會被抹滅,隻是他這運氣卻是差了些。”

這一點,馬伯安卻是十分認同,可不是運氣差了些嘛,好好的為何要與鄭華交好,鄭華與馬家不對付,這盧言清確實沒眼光,若是上了馬家的船,他的前途可不止於此。

“也怪他不識好歹,當初我有意與他交好,但他卻不接茬,如今這般,也是他咎由自取。”看不上他馬大公子,那就好好見識一下世情險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