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安到了青江府,倒是盡職盡責的做著屬於他欽差的事務,龐鬆濤這位知府大人,並不是第一個被提審的,而是被晾了起來。

要說龐鬆濤,在大牢裏也關了一段日子了,自從從牢頭的口中聽聞欽差已至,他就天天盼著,能見上這位欽差一麵,京城裏來的官員嘛,他還是知道些的,多數是貪得無厭,拿錢財喂飽了什麼都好說。

他有的是錢財,而且他現在什麼也不求,隻求能保住一條命。

隻是等來等去,大半個月時間都過去了,卻還不見欽差來提審他,連個麵兒都沒見著,又如何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把他給急壞了,幾乎一日三遍的問牢頭,問得牢頭都不耐煩搭理他了。

在他心跌到穀底時,牢頭總算來提他了。

“是不是欽差大人要見我?”一邊問著,一邊著急忙慌的整理儀容。

但在大牢中關了這麼長時間,又哪來什麼儀容可說,衣服髒兮兮,頭發亂糟糟,就連臉上都是黑漆漆的,除了大致的輪廓外,都要看不出本來麵貌了。

“是啊,正是欽差大人要見你,你也安靜些,別惹得欽差大人不快,不然打你板子,可沒人給你說情去。”牢頭提醒了一聲。

他倒也不是多好心,而是犯人若是不安分,人家不得懷疑是不是他這個牢頭苛刻了人,身上也要擔幹係。

龐鬆濤為官之人,心裏多少有些數,之所以這麼慌亂,那也是因為擔心項上人頭不保,這關鍵時刻,自然得保有好印象。m.X520xs.Com

沒怎麼搭理那牢頭,隻抬腳大步朝著公堂走去。

“下官,見過欽差大人!”來不及抬頭,便率先行禮,所謂禮多人不怪。

“嗬,下官,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官身?”馬伯安冷嗬了一聲,目光淡淡掃視下麵的犯人。

龐鬆濤一聽這話音,頓覺得不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個勁的磕頭道:“罪人見過欽差大人。”

“你還知道自己有罪,那行,就將為官十幾年所犯下的過錯,悉數招來吧!”馬伯安冷聲說道。

龐鬆濤就是罪魁禍首,之所以沒有最先提審他,那是擔心這人老奸巨猾,而他沒有多少審案的經驗,擔心被他糊弄過去,雖然身邊也帶了不少幫手,但出來一趟,身擔欽差之責,可不能把差事辦砸了,難免謹慎了些。

讓他自己招,這怎麼可能,龐鬆濤抬頭看去,見這位欽差大人年歲不大,便覺這人可能好糊弄。

隨即就開口道:“大人,我招,我什麼都招!”

馬伯安坐在上麵,聽這麼一句,還頗覺得有點意外,隨即又打量著對方,見他一身狼狽,想必是在大牢裏受了不少罪,什麼心氣都磨沒了吧。

這麼一想,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先晾著他是對的,讓他在大牢裏多受點罪,如今一提審便什麼都招了,省他多少事。

隨即板正了身板,聽他細細招來。

“大人,我冤枉啊,說我與土匪勾結,並沒有這樣的事,怪隻怪下官治下不嚴,都是下麵的人生了貪心,與土匪有所來往,這些事情,我是一概不知,當然,我也有罪,都是我一時不察,給了他們便利……大人,我也知道我不能獨善其身,還請大人酌情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