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言清收到信時,幾乎沒怎麼停頓,就將信遞給馬伯安了。
馬伯安看過信之後,問道:“他們要的人,就是前些時候你送來給我的那個燕二當?”
當時他還覺得這人沒什麼用處呢,一個被滅掉的山寨二當家,山寨都被滅掉了,他這個二當家也可以不存在了,卻不想還有這麼一出。
“正是那個燕二郎,能做二當家,手裏的本事也不差。”盧言清提醒了一句。
那些人為什麼還想把人救出去,必然是想擁立他繼續立個山頭起來,這樣的人,就是放虎歸山,他當然是不同意拿人去交換的,但知道若是阻攔,必然跟馬伯安的梁子結得更深了。
“他本事再厲害,還不是落到你手裏了,可見你的本事遠在他之上。”
盧言清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人當初可不是落在他手裏,而是自己一頭撞進了他家娘子手裏,再有本事也逃不出他家娘子的手心,所以說這個燕二郎的運道,實在有點差。
見他不說話,馬伯安反倒不知說點什麼好了,他不信盧言清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個小小的山寨二當家,又哪裏有他親兄弟來得要緊,看完信他就打定主意,必然要拿燕二郎把人換回來。
“你這麼痛快就把信拿給我看,可是想好了足夠的理由,阻攔我救人?”
他目光冷厲的看向盧言清,等著他的回答,心裏已經盤算好,不管他拿什麼正當理由來阻止,他都要一一反駁回去,總之,他要找出無數理由來說服他救人。
盧言清卻是看著搖了下頭,道:“馬大人若是做下決定,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改變的,我就不費那個力氣了。”
這麼好說話,馬伯安一臉狐疑,總覺得他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嘴裏說得痛快,但私下裏怕是小動作不斷,畢竟那個燕二郎,如今看來是個極要緊的人物,不然那些土匪的殘餘勢力,還想把人撈回去。
“隻是,馬大人在青江府的所做所為,我會詳細寫下一本折子,到時候遞交上去,至於皇上會如何,這就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了。”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個語氣,這個態度,看得馬伯安心頭火氣,他就知道盧言清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一個土匪的重要頭目,就這麼送回去,回頭估計又是一場風波,想要真正將這些人剿滅幹淨,也確實增添了難度。
“你……上折子告狀,沒想到會是你盧言清能幹出來的事?”
這人給他的感覺是,十分正直清廉,居然也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他們大可以一起商量,動不動就說上折子的話,簡直……簡直讓他咬牙切齒。
盧言清卻是一點不急,隻開口道:“我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這青江府的土匪,怎麼也剿不滅,十多年來土匪為禍,本地百姓苦不堪言,城中不少人隻知土匪不知官府,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成效,你卻把土匪頭目放回去,豈不是讓我之前的辛苦全白費了。”
馬伯安氣得不輕,什麼辛苦白費,那些山寨都沒了,手下的小囉嘍也都死的死,抓的抓,放一個空殼二當家回去,又能掀起什麼風浪,最多到時候再多派些人手出去,再把人抓回來就是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