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齋門口,夥計迎進兩名衣飾普通的老者,雖說看起來普通,但一身氣度卻是不凡,特別是打頭的這一位,一看就覺得很不一般,夥計自是不敢怠慢,聽聞是來看畫的,這些天來看畫的多了,忙將人引了過去。
大堂裏最顯眼的位置,就掛著那幅畫,畫前好些個人,正擠在那兒品評!
齊尚書自也是迫不及待,帶著老管家三兩下擠到了最前麵,能來觀畫的,都是斯文讀書人,脾氣算是不錯,被他們給擠開,見他們這年歲,自也就不與之計較。
總算能看到那傳得神乎其技的畫作,齊尚書抬眼看了過去,頓時就看直了眼,這畫上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活脫脫一個柳湘湘,簡直一模一樣,那神情,那一雙眼睛,真跟活了似的。
這居然是一幅畫,震驚得他好一陣都沒有反應。
倒是旁邊的老管家,因之前就來過一趟,早就見識過了,也就沒有那麼震驚了,而且他也不懂畫,自然也沒多少欣賞的心思,不由小聲催促了一聲:“老爺,看一眼就好,咱們該回去了。”
就怕在外麵待得久了,而且還是在這百寶齋看畫,難免會遇上熟人,要是被人給認出來,到時候就要遭了。
聽到他的催促,齊尚書卻是揮了下手:“別急,再看一會兒,我得好好琢磨一下……”
這畫實在是畫得太傳神了,活脫脫一個柳湘湘,不,這畫比真人還要美,美人什麼的且不說,隻說這畫技,實在是高超啊,他得多看幾眼,琢磨一下這是什麼畫法,簡直是開創先河,這畫得也太真了。
老管家見狀,隻得閉嘴,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甚至時不時的,還替他家老爺擋一擋周圍探查的目光。
又過了一陣,老管家忍不住又出聲道:“老爺,該回去了。”
齊尚書這才從畫中回過神來,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回,也是該回去了,唉,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畫師,能畫出這樣的傳神之作,當真是了得。”
一邊感歎,一邊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吧,回去了。”
他能跑出來看一看這畫,已經極為滿足了,確實不好在外麵久待。喵喵尒説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百寶齋的大門,不知從哪裏跑來個小子,往齊尚書懷裏一撞:“哎呦,真是對不住,沒撞壞你老人家吧!”
齊尚書被人衝撞,自是十分不滿,唬著臉道:“你個小子,怎麼走路的。”
那小子卻是一笑,隨即轉身就跑。
留下齊尚書和老管家麵麵相覷,這是怎麼個反應,跑什麼跑?
倒是那老管家看著跑遠的人影,猛的一拍額頭:“哎呀老爺,那該不是個偷兒吧,你快看看可能被偷了錢袋子。”
齊尚書一摸懷中,頓叫不好:“我的錢袋子不見了。”
他平時是不帶錢的,但今兒不是出來看畫嘛,還想著能不能買下來,隻是臨時又想到那掌櫃是認得他的,便沒好去提買畫的事。
管家一急:“這可怎麼辦,可否要追?”
心裏又覺得生氣,這偷兒怎麼這麼不長眼呢,竟然能偷到尚書大人身上來了,簡直是狗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