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盧昭陽,今年五歲,我爹叫盧言清,因前任戶部尚書告老還鄉,我爹便成了最年輕的戶部尚書,而我娘自然就是長平郡主沈紅果了。
要問我家裏最怕誰,那當然得是我娘莫屬,我爹是讀書人,斯文知禮,說話行事向來最喜歡跟人講道理,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將君子之行實行到家,但我娘就不同了,表麵上看著言語溫和、言笑晏晏,但那隻是表麵上,實則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專挑人痛的地方打不說,還怎麼都逃不脫她的魔爪。
我從小就有一身大力氣,但因為年歲小,總是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道,因此,家裏的各種擺設家具便遭了殃,往往因為一個動作不小心,那些東西便四分五裂,因為這事,沒少被阿娘訓斥,說我是個敗家玩意兒,不配用好東西,隻挑著些粗笨的家什給我用著,我倒也不在乎,用什麼不是用,粗笨家夥什用壞了,還不至於挨罵,反倒更省事。
“小少爺,你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牛福生一臉笑眯眯的,提著個鳥籠走了過來。
“是鳥,福生叔還是你最好,知道我整天待在家裏無趣,每次來都會帶些好玩的東西來。”
“也就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牛福生嗬嗬笑著。
我才不管是值錢還是不值錢,隻要好玩就行了,盯著鳥籠裏那隻上下跳動著的綠毛小鳥,問道:“這是什麼鳥,怎麼都不嘰嘰喳喳的叫,之前樹上的麻雀,總是叫個不停。”
“這是會說話的鸚鵡,叫聲跟麻雀可不一樣。”牛福生很有耐心的說道:“它現在隻會說幾個簡單的字,你可以教它說話。”
他話說著,便朝著鳥籠裏的鸚鵡說了一聲:“你好!”
鸚鵡粗嘎著嗓音,便也響起:“你好!”
沒想到這鳥當真會說話,可把我給高興壞了,當場就又蹦又跳,朝著鳥籠裏的鸚鵡喊道:“你好,你好!”
籠子裏的鸚鵡也回道:“你好,你好!”
“哈哈哈,可真是太好玩了,福生叔,你從哪裏找來的,我以前都知道,鳥也會說話。”
“是從花鳥市場買來的,賣鸚鵡的可不少,隻是會說話的鸚鵡不多見,這也是人家好生訓過的,才能說話,平常慢慢教,會說的話就更多了。”牛福生臉上帶笑道。
“可見還是我見識太少了,若是能多出幾趟門,就不能這麼無知。”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若是以這個為借口,是否能讓娘親同意我出門玩去?
隻是阿爹太忙,阿娘也很忙,他們又不放心別的人帶我出門,也不由長長歎息一聲:“可見是我太招人疼,阿爹阿娘都不放心我獨自出門。”
迎上我的目光,牛福生直接撇開視線,但隨即又輕笑了一聲:“這我可幫不了你,小少爺想出門,那得太太同意,不然,太太追究起來,誰也擔帶不起。”
“我娘生得那麼好看,怎麼你們個個都怕她?”我輕哼了一聲。
“那不是怕,那是敬。”牛福生目光又看了過來,隨即笑道:“小少爺,你不是也很怕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