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歡是不想摻和席家的爛事的。
他不屑於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當聽到席飛要將張晨的雙臂廢掉時,他坐不住了。
張晨與他,並沒什麼交情。
也就去他家吃過一頓飯,和張晨的叔叔嬸嬸客套過幾句。
可張晨,還是他們北江市近年來最天才的一位學生!!!如果就這麼無緣無故給廢掉了,楚尋歡不忍心。
“北江孱弱,可北江的好苗子,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折了啊。”
……
“你是?”
席飛皺皺眉,看向突然出現的楚尋歡。
楚尋歡尷尬了下,又連忙笑道:“我是北江巡檢司第三小組的組長,巡檢楚尋歡。”
自己不管怎麼說,也是北江為數不多的四級武者,而且還是公職。
這席飛,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哦,不認識。”席飛瞥了他一眼,淡淡一句後。
已經懶得看他了。
什麼第三小組第一小組的。
四級武者,又能如何?
在席家麵前,在長生武館麵前,都是弟弟。
目光,再次看向張晨。
充斥著嗜血與暴戾。手捏著指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小子,你不自己動手的話我就要親自動手了。到那時,你可別給爺哭。”
張晨捏緊了拳頭。
很想一巴掌把他的狗頭拍爛,很想。
“那就……試試?”
古伽不屑一笑:“哈哈哈,這小子還挺狂啊。在席兄麵前,還這麼橫?”
張晨能做到灑脫,楚尋歡卻做不到。
他太清楚,長生武館意味著什麼了。
何況……這人還是長生武館的核心成員!
不能惹,不可辱!
他先是朝張晨吼道:“你這混小子,說什麼呢你!席教習是你能挑釁的嗎?”
然後,又諂笑著對席飛道:“席先生,張晨這小子混蛋是混蛋了些。可他畢竟是我們北江的天之驕子嘛。”
“我們武協的會長,李正硯,也是對這小子寄予厚望呢。您看,您要是真將這小子給廢了,我沒辦法給李會長交代啊……”
李會長,李正硯?
席飛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如果李正硯非要死保他,那這人他還真不一定能動得了。
自己畢竟隻是一個小教習……沒必要得罪一位地級市的武者協會的會長。
“給李會長一個麵子,我就不廢他了吧。但!”
“磕三個響頭,祭拜我家少爺的在天之靈。這個條件……不管誰來,都不能取消掉。”
楚尋歡麵色一喜,連忙道:“要得,要得。”
能保住武道之路,已是艱難。
再奢求其他的,無疑會惹怒這席家的人。
走到張晨跟前,拍了拍張晨的肩膀,道:“好了。你就……就給席家認個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我知道你小子性格執拗,但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應該懂的。如果真惹怒了席家,你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懂嗎?
應該懂嗎?
張晨的目光從楚尋歡的雙目中,看不到武道。
有的,隻是人情世故。
隻有妥協與無奈。
若真要他走這樣的路,這武道,修來何用?
他抬頭,將楚尋歡推到一邊。
“給你認錯?抱歉。”
“我這熬煉三年,關注了無數丹藥的肌肉不答應。”
一步踏出,渾身肌肉塊塊顫抖。
如同活了一般。
“我這一身氣血不答應!”
氣血狂湧沸騰,如魔人血,染紅了皮膚。
“我這骨頭太硬,也不答應。”
骨骼哢哢作響,似雷鳴,比雷鳴更清脆。
似竹子破碎,又比之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