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覺睡醒,寧淺心裏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因為她是在霍言澤的懷中醒來的。
寧淺分明記著,昨晚她特意等男人睡著之後,才翻過身,掙開男人的懷抱,去了另一邊睡。
難道是她又被撈回去了?
但是現在,寧淺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這件事了。
今天她已經和池季安約定好,要去參加他的畫展。
想到展廳是林芝聞學生設計的,裏麵還有她自己送展的畫作,寧淺心中就溢滿了驚喜。
她特意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在衣帽間挑了許久的衣服。
等她弄完這一切,霍言澤才幽幽轉醒。
“忙什麼呢?”
男人臉上還帶著些許睡意,下意識想從後麵抱住寧淺,但是卻意識到不對勁,雙臂僵持在半空,人也向後退了兩步。
“今天準備去和季安參加畫展。”
寧淺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異常,放下手中的化妝刷,轉頭看向男人,紅唇勾起,帶上些許笑意。
女人坦誠的樣子,讓霍言澤內心有些不自在。
甚至難以自持地想到昨天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自大,直接去問寧淺昨天去幹什麼,那麼她就不會受傷。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寧淺的化妝鏡上。
寧淺穿著低領的睡衣,袒露出大部分脖頸。
白皙的頸子,被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包裹著。
顯得很是刺目。
“嗯,那你去吧,要注意安全,用不用我給你安排司機——還有?你之前不是說去池家住?今晚還回來嗎?”
霍言澤沉聲說,因剛起床,男人的聲音分外沙啞,富有磁性。
女人有些怔愣,而後又說。
“當時隻是客套,畢竟我名義上和你有這種關係,不好去池家住,而且我本來就要去幫忙的,現在知道他不缺人,也就不用我跑一趟了。”
“嗯,行,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聽著寧淺的話,男人隻覺得心裏升起許多緊張和煩躁。
她似乎和池季安沒有任何關係。
純潔的,就像正常師生。
可是怎麼可能?
他不相信這麼多年兩人的關係真的純潔到了這種地步。
霍言澤在心裏暗自思索,突然就有了新的主意。
——
展廳。
寧淺身邊圍了一圈人,大多都是一些學生,還有圈內比較熟悉她的人。
這和那次宴會的性質不同,現在來的這些人都是來和她討論藝術的,所以寧淺應酬起來,幾乎是得心應手。
沒過一會兒,池季安就過來了。
“老師,你在這裏啊?我剛想讓你去那邊看我的新作品,是給老師的驚喜。”
“嗯,好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寧淺臉上帶笑,臉頰上藏著兩顆規整的小梨渦,她笑起來,眉眼都是彎彎的,一雙淺瞳中,似乎含著一汪清澈透亮的水。
加上她今天本來就精心打扮過,穿著一件高領連衣裙。
寧淺似乎格外偏愛綠色,而綠色又是最能襯出她膚色的,腰間的設計很有特點,長款的裙擺柔順如流水,行走間,還能露出一截玉色的腳踝。
她穿了平底鞋,扭傷的腳踝還沒有徹底好全,所以走起路來很慢,也別具美感。
美得像幽穀中的精靈。
擠在寧淺身側的眾人,都有些近乎窒息的感覺。
實在是太漂亮了!
而後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池季安身上。
池季安也並不落俗,和女人站著一處,竟然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他們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兩人的關係,但是在寧淺這麼多的學生裏,她偏偏就和池季安的關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