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稍微談論了一會兒,寧淺見對方稍微平靜下來,心中就有些放鬆下來了。
“霍先生,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點,我現在有些想要休息了。”
她定定地看向霍言澤,因為困倦,總是不自主地打著哈欠,眼中已經多了些許水霧。
霍言澤看著有些心疼,但其實又舍不得她,手指不由得攥得更緊了一些。
“淺淺,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抱歉今晚打擾到你了。”
“沒事,你要是真的覺得有問題,還是去找管家看看醫生,畢竟你不能總是這樣,另外我們明天上午就回霍家嗎?”
寧淺低聲問,她攏了攏耳邊垂落的發絲,動作極盡優雅,絲質睡衣的褶皺流泄出些許光暈,室內並沒有很濃重的光線,因而更襯得她周身朦朧,滿是溫和的意味。
霍言澤看得心中微微酥癢,語氣都忍不住放輕了一些。
他忽然起身,沉聲說:“最近現在這裏住著,我要處理一些事情,你如果不必要,就不要回霍家。”
“淺淺,再好的醫生也沒辦法醫治我的病,我隻是太需要你了,我以後會注意,不對你造成困擾的。”
聽到這話,寧淺捏著杯子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一些。
杯子的觸感冰涼,裏麵的水也在搖搖晃晃,倒映著不知道哪裏折射出來的光暈,寧淺的視線落在上麵,多少有些悶。
心中也難以忍受,她整個人都仿佛擠在一個真空罩子裏麵,充滿窒息感。
霍言澤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他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之前的煙花,一遍接著一遍在寧淺的腦海中回響,還有對方的話,更擠壓著她最後的一點理智。
寧淺感覺自己正身處懸崖,稍微向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但是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那些充沛的愛意和眷念,像是一輪潮汐,將她推向難以言喻的境地。
寧淺想了很久,再抬頭的時候,霍言澤早已經離開了,男人的修養很好,將喝空的杯子放回了原處,門也被關得嚴嚴實實的。
寧淺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去看時間,卻正好發現對方發來的消息。
【今晚降溫,多蓋一點被子,不要著涼。】
是霍言澤發來的。
寧淺不敢點進去看,她將這一切都忽視,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酸澀感。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被霍言澤吸引?
明明已經控製得很好了……
——
第二天。
天還沒有徹亮,霍言澤就起來了,他那雙狹長深邃的鳳眸滿是猩紅,雖然穿著得體,但是也透著幾分暴戾和疲態。
他幾乎一夜沒睡,剛剛閉眼,腦海中就滿是寧淺的身影。
霍言澤其實很清楚。
寧淺對他是有些心思的,可是他不明白,對方究竟在糾結什麼。
他們已經結了婚,他們之間的關係會受法律保護,他會把所有東西都交給寧淺。
退一萬步講,哪怕他真的隻是一時興起,寧淺也完全有緩衝的機會,並且以後仍然會過得很好。
而且,關於父親的事情……他已經在用心處理了。
霍弋手伸得太長,也許這幾天就能處理好了……
霍言澤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將腦海中的鈍痛慢慢消解掉,心中也驟然產生些許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