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
林薄抬眸似笑非笑的瞧了華菲一眼,修長分明的指尖在譚星的星字上摩挲了幾遍,直笑的她頭皮發麻。
“祖宗,有話直說,別笑,滲人。”
“這個圈子裏的吉祥物都知道我跟他不合,讓我跟他拍一部戲,法律部教育片?”
華菲就知道瞞不過他,於是照實說了,“黃導這人綽號瘋子,你看她出道到現在拍過的戲哪部是規規矩矩的,就看她敢拍這種題材,找你倆估摸著是為了貼合原著。”
原著,仇人針鋒相對碰撞,撞著撞著變炮友,又日久生情變情人。
行,從根本上貼合原著。
林薄挑挑眉梢,思忖半秒,拍就拍,日久生情ri的又不是他。
“劇本明天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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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星啊,你在音樂這條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走,但是現在單走一條路不容易啊,唱片想賣得好也得有熱度,你懂嗎?”經紀公司老板丁舜把合同朝他推了推。
譚星說實話,沒聽懂。
“這部戲是我為你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黃導在電影圈的地位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丁舜看著譚星,在心裏想這小孩兒是撞了什麼狗屎運,黃導親自點他演男一號。
譚星當時跟他們簽的是十年合約,條款嚴苛到和賣身契無異,當時公司也沒把他放在心上,結果因為他長得漂亮氣質又好,跳起舞來純中帶欲,迅速積累了一大波姐姐粉。
男人瞧不上他,女人為他哐哐撞大牆,一半對一半的黑紅一時讓公司不好把他定位,索性就隨性由他了。
韭菜一茬茬兒割唄,管他黑還是紅,藝人能給公司賺錢那就是他的價值。
“但是我跟林薄不合。”
丁舜擺了下手,“我知道你跟他不合,反正就拍幾個月,到時候拿了獎誰還聯係,你也不想專輯銷量不好吧,現在多少歌手都擠破頭去電視圈,電影圈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譚星還想說什麼,丁舜也沒耐性哄他了,直接說:“這戲公司已經幫你接了,你不演毀約的錢你出。”
出就出。
譚星一句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來,不對,他沒錢。
出就出一擰巴,改成了“演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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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主演到位,其他主要配角也差不多選角結束。
開機之前會有一個預熱宣傳,一般都是個定妝照,黃導不一樣,她不光把定妝照拍了,還要拍個半分鍾的先導。
林薄打著嗬欠過來,看到裏頭的拍攝狀況微微皺了下眉,“這瘋女人酒喝多了,拍這種東西能過審嗎?”
拍攝棚裏譚星穿著件戲服,真戲服,唱戲的,水袖巨長,長衫遮住腳尖,繡花鞋前頭點綴著絨線紮出來的彩球。
本該禁欲乖巧的戲服在攝影師的擺弄下這麼扯那麼扯變得前敞下短,上頭攔不住下麵遮不了。
兩條筆直的長腿在鼓風機扯動布條子下若隱若現,粉色的戲服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隱約可見臉紅了。
老鼠屎也會臉紅?
華菲張了張嘴站在一米開外,喉嚨輕輕吞咽了下,豎起一根拇指,“妖的很。”
“這拍的這是幾級。”
林薄話音未落,身後一道略帶沙啞的女聲傳來,黃導說:“來了?去化妝換衣服,待會拍你跟譚星合照。”
林薄一到後台才知道他們這個定妝挑的是最後一場戲的那個景。
軍裝筆挺的將軍手執黑色編織馬鞭微微挑起少年的下巴,少年跪在他腳下,姿態臣服但眼睛裏全是桀驁不馴,極致的情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