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岩這人雖說撩起人來整個天空都是他的尺度,但起碼的分寸還是有一些,在學校裏的時候沒再越過界。
司琅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頭疼不已。
陸青岩簡直就是一本被鎖關鍵詞的教科書,哪句話放出來都不能過審,最近的一條,他說:昨兒個染染給我看了一本三個人的小說,這個0.5真是雙倍快樂。
司琅捏著手機,回複:你也想當0.5?
陸青岩很快回過來,“想做哥哥的0.5。”
這話乍一聽就很不對味兒,更經不起推敲,司琅想了一會越想越覺得黃,無語地回了他兩個字:少浪。
陸青岩果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司琅等了一會覺得奇怪,又給他發了一條:張凱帶了點特產來,我晚上給你送診所去,你先別走。
緊接著,陸青岩發了條語音過來,司琅沒辦法聽,點了轉文字,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含含糊糊的話沒能轉換成功。
算了。
司琅放下手機開始上課,直到晚上陸青岩也沒回消息過來,他到診所的時候門沒關,疑惑地推了下門,那隻肥碩的橘貓跳到他懷裏。
司琅手忙腳亂的抱住,“嚇我一跳,你鏟屎官呢?”
橘貓喵了一聲,司琅一隻手抱它,另一隻手拎著袋子往裏走,剛一打開門就跟一個金發藍眼睛的白皮膚男人迎頭撞上,司琅冷慣了一時沒說話。
男人朝他微笑,普通話很標準,“來找青岩?”
司琅微微蹙眉覺得他這個稱呼有些親密,此時陸青岩撩開簾子出來,另一隻手還擱在領子上扣扣子,看見他來愣了下,隨即說:“你怎麼來了?”
男人說:“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陸青岩頷首同他告別,將他送出去又說了幾分鍾話才回來,問司琅:“你怎麼這會過來了?來之前也不告訴我一聲,怎麼來的?”
“地鐵。”司琅把東西放下,也讓貓從他臂彎跳下去,淡淡說:“我回去了。”
陸青岩握住他手臂,“吃醋了?”
“沒有。”
“嘴硬。”陸青岩握著他手攬在腰上,自己則勾住他的後頸低頭親了親,好一會才說:“我在國外的病人,過來出差順便看看我,你吃飯了嗎?”
司琅搖頭。
陸青岩看了下時間,“這都幾點了還沒吃飯,別舍不得吃東西,沒錢了跟我說,我還養得起你。”
“我不花你錢。”
陸青岩頓了頓,偏頭似笑非笑地說,“不花我的錢啊,那也成,你好好上學,以後賺了錢來養我,我喜歡花你的錢。”
司琅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點了下頭,“嗯,我養你。”
陸青岩一笑。
“走,出去吃飯。”
陸青岩沒把司琅往上回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帶,找了個頗有情調的餐廳,從裝修到裏頭播放的歌曲都走文藝風。
司琅不挑食,飯量也並不太大,沒讓陸青岩點太多東西。
陸青岩坐在一邊喝酒,上來的食物一個沒動,就偏著頭看司琅吃,把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抬頭問他,“你不吃嗎?”
“我喝酒。”
司琅抿唇不語,其實他跟陸青岩現在這狀況也不知道到底代表了什麼,像是在一起了卻又不像在一起。
陸青岩就像是一縷虛無縹緲的霧,抓不住也握不牢,他有時候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這麼容易的喜歡上一個人。
可他又有什麼能讓人圖謀的呢。
陸青岩問他:“你會喝酒嗎?”
司琅搖頭。
陸青岩偏頭,帶著些微酒香的呼吸靠近,另一隻手去勾司琅的手,含笑問他:“我喂你,喝不喝?”
司琅沉默一會,點頭。
陸青岩“噗嗤”一笑,輕拍了他的頭一下:“今天晚上怎麼這麼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準備好被你揍了,哥哥舍不得揍我了?那以後在床上也輕點兒,我怕疼。”
司琅一怔,耳垂微紅地推了他一下,“起開。”
陸青岩在他掌心撓了撓,喝了口酒,猝不及防地扯了他的手臂一下,司琅被拽的一歪,回過頭剛想罵他就被吻了上來,就著他張口的瞬間一口被他暖到溫熱的酒就渡了過來。
司琅一愣神的功夫陸青岩的舌尖已經抵過來興風作浪,像是隻靈活的手指撥弄他的舌尖,攪起微醺的唾液。
雖然餐廳座位的隱蔽性不錯,有些簾子和綠植之類的影影綽綽,但仍舊是在外頭不是包間,陸青岩的手已經落在了他的腰上。
夏天的衣服很薄,每一下觸碰都顯得那樣真切,微熱的掌心帶著似乎灼人的溫度幾乎要將布料燒穿。
司琅沒有起反應,但呼吸卻因此而亂,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起來,笨拙而又緩慢地回應陸青岩這個靈巧的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