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如酥傷心的模樣惹的林平一陣心疼,平日裏冷漠堅韌的她終究還是擋不住親情。
林平伸手握住翟如酥的肩膀,安慰道:“我們一起逃離這裏吧,你也能擺脫司徒道士的控製,獲得自由。”
翟如酥低著腦袋搖頭,血水“啪嗒”“啪嗒”打在筆記本上。
安慰人不是林平擅長的,更別說去安慰一隻鬼了。
翟如酥緩緩抬起頭,臉上掛滿了血水,蒼白的臉血紅色一片。
近距離看著這張淒厲的臉,林平雙腿直哆嗦,放在翟如酥肩膀上的手掌連忙拿開。
“這真的是我爸爸的筆記本?”翟如酥看著林平,楚楚可憐的樣子和恐怖的臉形成劇烈反差。
“嗯。”林平點點頭:“是司徒道士害死了你爸爸,也是他害死了你。”
翟如酥沉默片刻,看著林平怔怔不語,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冰涼的身體定在原地。
林平看著翟如酥正奇怪:她這又是怎麼了?
翟如酥滿是鮮血的蒼白臉上突然露出森冷笑容,嘴角向兩側不斷裂開,一直扯到了耳根邊上,嘴裏發出冰冷刺骨的笑聲。
“如酥,你——”林平皺眉看著翟如酥,猝然間的變化讓他驚慌失措,身體連忙後退,摔倒在樓梯上。
“嗬嗬嗬,我爸爸是被我殺掉的,窗戶後麵那一池都是他的血,好多,好多呀。”
翟如酥突然瘋狂的對林平大喊,雙手從袖子裏向林平伸去,掐向林平的脖子。
“白骨?”
翟如酥的手臂隻剩下森白的纖細骨頭,伸過來的時候發出“哢噠”關節扭動的聲音。
林平嚇的屁滾尿流,轉身連滾帶爬向樓上爬去,後腦勺冷風陣陣,翟如酥的腳步聲急促沉重,那雙蒼白陰冷的白骨手臂抓著扶手像上滑,發出刀割玻璃一樣的刺耳聲。
樓梯口轉彎之際,眼睛餘光瞥到翟如酥,白大褂裏藏著的是一副白骨,穿著的帆布鞋不過是掩護,隨著翟如酥走動露出藏在鞋裏的小腿骨。豐滿隆起的身體是空氣脹起來的,這樣的翟如酥,連個完整的鬼都算不上。
林平重新回到第四間房間,外麵翟如酥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這裏應該是安全屋。
靠在牆壁上,林平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如今,翟如厚的那本筆記也遺失了,再也找不到關於此事的任何線索。
第四間房間。
林平四下打量,嚐試找到一些逃出去的辦法,兩番進來這裏,司徒道士和翟如酥都沒有追過來,這件房間應該有些東西,是讓翟如酥和司徒道士忌憚的。
放眼望去,房間裏空無一物,除了窗戶後一池血水的夾縫,和裏麵的那顆翟如酥的人頭,再無其他東西。
“夾縫?夾縫裏會不會有路逃出去?”
林平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夾縫邊上,忍著害怕將腦袋彈出去,兩邊查看。
濃鬱的腥臭味讓林平差點吐出來,臉都脹成了豬肝色,血水上的翟如酥腦袋如今再看,也沒有絲毫恐懼感覺。
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夾縫長約十來米左右,左邊靠窗就是圍牆,而右邊黑森森的,一眼看不到那一側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