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卻讓黃筱魚瞬間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她弟弟黃曉楓如今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了,醫院的不少專家都沒有檢查出來具體病因,隻說是一種罕見的血液病。
楚一靈的承諾,黃筱魚完全沒有任何信任的根據,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對楚一靈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相識不過一天,也許是剛見麵,楚一靈的判斷,這才讓黃筱魚對他生出一種特殊的感覺,同時也選擇了對他的信任。
微一猶豫,黃筱魚便隨著楚一靈,再次邁開了腳步,堅定地朝著外麵走去。
掌心處一陣溫暖,讓黃筱魚心中感覺到了踏實。任憑薑副主任在二人身後大聲呼喊,卻始終不願回頭。
楚一靈低頭看了看黃筱魚的手,安靜地蜷在自己的手中,手指細長,昨天看她彈吉他的時候就曾留意過。
楚一靈感覺有一點幸福,可這幸福卻有點短暫,被迎麵而來的救護車發出的刺耳呼嘯打破。
正打算詢問一下關於那個神秘電話的事情,急診科門口一陣騷亂,幾名醫護人員臉色凝重又有些焦急地從一輛救護車上麵先後推下來兩個病人。
兩人均流血不止,潔白的醫用床單早已被染成鮮紅。
黃筱魚見狀神色立刻變得鄭重起來,急忙掙脫了楚一靈的手,小聲說道:“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吧。”
說完便匆匆迎了上去,幫忙處理傷員。
薑副主任也將之前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走到病人身前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接著安排幾名護士去對兩名傷員做緊急的一些檢查。
傷員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輕,因為酒駕出了嚴重的事故,被送到醫院之中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經過檢查,對傷情有了大致的了解,兩人都是受了極重的撞擊,尤其是那名男子肋下明顯有凹陷,髒腑受損嚴重。
薑副主任眉頭緊鎖著,卻不是擔心傷者。
這種情況,急救人員就應該多耽擱些時間,如此一來便可以直接處理後事,此時被送到急診科來,無疑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五髒六腑具體受創情況一時也無法判斷,麵對如此案例,立即展開手術才有一線生機,隻是這類手術成功率極小,往往十不足一。一般來說,任何醫生都不願輕易接手這類手術,多半都會給自己的職業生涯留下難以洗掉的汙點。
沒過多時,門外衝進一男一女一對商人模樣的中年夫婦。
女人剛一進門便歇斯底裏地叫著兒子,如同著了魔一般,正是之前被送來的男傷者的父母。
男子麵容上看頗顯老成穩健,但如此情況之下,也不禁眉頭緊蹙,心神不寧。
薑副主任急忙迎了出來,對二人大致介紹了一番情況。
女子聽說傷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險些背過氣去。緊接著強行振作精神,一把將薑副主任抓住大聲問道:“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去做手術搶救!”
“傷者情況十分複雜,我對這類手術實在沒有任何經驗,所以不敢貿然進行手術搶救。”
聽到薑副主任一番解釋,男子也有些動怒,他沉聲說道:“那你們就幹等著?還不快點去找專家,難道就讓我兒子在這裏等死麼!”
“二位別急,我已經通知院裏的專家,他們應該馬上就到。”
被對方推推搡搡,的確不太好看,但薑副主任此時也隻得忍耐。畢竟此等手術非同小可,據他經驗來看,兩名傷者都很有可能根本下不了手術台。這種事情,對他的前途來說影響極大,所以他寧可被病患家屬劈頭蓋臉地罵一頓,也絕不敢輕易冒險。
又等了幾分鍾,並不見院裏的專家到來,隻等到了一名專管行政的院長。
別的科室的專家對這類事情十分了解,不是有事推諉,便是姍姍來遲,畢竟誰也不願輕易惹上這類麻煩。而急診科的主任本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外科專家,隻是今天碰巧在別處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也不知何時能趕回來。
女人更加著急,早已不顧及自己形象開始破口大罵。看到自己兒子躺在病床之上奄奄一息,心裏更是早已崩潰。
黃筱魚為傷者不斷止血、包紮,一顆顆汗珠不斷地滑落下來。
楚一靈站在黃筱魚的身邊,暗自通過自己的陰陽望氣術對傷者的情形大致查探過,傷情並非表現出的這般嚴重,若是有專業醫生立即手術,一般不會有什麼大礙。但若是拖的久了,那也難說,即便搶救過來,怕也會留下後遺症。
行政院長不斷給薑副主任做著工作,但他自然清楚對方的顧慮,也不好太過勉強。
楚一靈不忍傷者這樣拖下去錯過及時的治療時機,來到眾人身邊說道:“要不然,讓我來搶救吧。”
包括黃筱魚在內,所有人頓時吃驚地看著楚一靈。
“你是什麼人?是院裏的醫生麼?哪個科室的?”
院長急忙詢問道。
楚一靈從屁股口袋之中的幾張十元鈔票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院長說道:“我也是醫生,不過不是院裏的,我自己開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