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靈立刻默念陰陽契約,小圩所散發出的煞氣也如同有了生命一樣。
與楚一靈身上所懷的陰陽之氣生出了一種默契,交融在一起。
這種力量,竟然可以被兩人同時左右。
“你是楚家跑掉的那隻鬼!”
小圩也不知道楚一靈說的都是些什麼,但她的確感覺自己所有的氣息確實跟對麵的這個少年有著莫名的聯係。
楚一靈越想越覺得驚駭,原本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也立刻迎刃而解,難怪小圩死後能變得如此強大,難怪被楚老頭用作封印山洞外麵的法陣會被人破壞。
正是因為小圩被流放山上之後,恰巧到了那處山洞,無意之中破壞了法陣。
而那隻鬼雖然強大無比,但卻沒有了神智。小圩死後,滿身戾氣,又保留了神智。
所以竟然和之前的鬼魂合二為一,變成了魘!
這樣一來,小圩也就有了強大的魂力,而之前楚家那隻鬼,也重新有了自己的神智。
但畢竟已經和楚一靈的父親簽下陰陽契約,無論小圩如何強大,但她卻始終無法傷害到楚一靈。
想明白了緣由,楚一靈嚐試著通過自己的陰陽之氣控製小圩身上的煞氣,果然有了效果。
這種感覺奇妙無比,也讓小圩無可奈何。無論眼前這個年輕人在自己麵前多麼渺小,但卻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小圩還想逞凶,但在楚一靈麵前卻力不從心,沒有一點辦法。
在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急切的神色。
包括呂家幾人和一眾村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敢有半點的放鬆,依舊警惕地看著幾人。同時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楚一靈和沈靜璃身上。
小圩已經清楚自己的另外一半和楚一靈有著緊密的聯係,於是對著楚一靈說道:“你讓我殺了這幾個人,報了仇,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一邊說著,她那雙空洞的眼眸也變得炙熱。
平心而論,楚一靈也覺得小圩的遭遇有些淒慘,即便是她做了錯事,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但事情已經發生,他還是對小圩說道:“你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境界,何必還去計較生前那些事情,若是你好好修煉,再進一步,窺破大道,超脫生死,成就合道大乘,之前的仇怨又能算的了什麼。”
小圩冷冷看著呂家幾人,許久後對楚一靈說道:“我被這些人殘害致死的時候怨氣極重,若是仇人不死,我身上的戾氣不散,怎麼能邁入練虛合道之境?時間久了,煞氣隻會越來越重,變成一隻殺人如麻的嗜血厲鬼而已。”
楚一靈聽她這一番解釋也覺得有些道理,但不管怎樣,他也無法接受看著小圩繼續殺人,心裏十分的矛盾。
沈靜璃也大致了解了情形,對小圩說道:“這件事情,畢竟你有錯在先,或許有其他辦法可以化解你身上的戾氣?”
小圩麵目又變得猙獰起來,厲聲說道:“我有什麼錯!憑什麼說是我有錯在先!”
呂德言聽到這裏心裏也賭了一口氣,對著小圩說道:“你身為我呂家的媳婦,卻懷了別人的骨肉,難道這不算錯?”
“你胡說!隻是憑那個滴血認親就能斷定孩子不是你們呂家的?”
“事實擺在那裏,你有什麼可狡辯。”
“你們分明是誣陷我,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別的男人,怎麼可能懷了別人的孩子。”
想不到一人一鬼竟然吵了起來。楚一靈也大感錯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突然間,他渾身一震,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徑直衝到呂德言的身前問道:“你敢確定那孩子跟你沒有血緣關係?”
呂德言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確定,那可是我呂家的孫子,如果不確定,我怎麼可能亂來。滴血認親的法子是祖上傳下來的,驗證過許多......”
楚一靈打斷了呂德言說話,雙眼緊緊盯著對方,嘴裏麵緩緩吐出幾個字來:“那你能不能確定呂文恒是你的親生兒子?”
呂德言先是一愣,似乎又想起什麼,瞬間呆住,渾身上下如遭雷擊,隨後又不住顫抖起來。
他緩緩回過身來,看向了呂老太太。
與此同時,老太太眼神之中也變得慌亂了起來。
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呂德言仰天長嘯一聲,叫聲竟然格外的淒慘,很難想象這是由人發出的聲音。
口中突然鮮血如泉湧一般,轉眼間便倒地身亡。怒極攻心突然死亡,臉上帶著自責、不甘、悔恨的神情,五官扭曲,看著觸目驚心。
換做是誰,恐怕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