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對床同事訂婚分糖(1 / 3)

這幾天陳月中來幫她幹活,她也總是喜歡和他說起影子的事。其實,當時和他們接觸也是為了影子,他知否?木子李並不覺得她很願意和陳月中接近,不過的確很高興和他說話,她說:

“那一次,沈國濤也給我數齒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大約他弄翻了我排好的零件,我氣他說‘不稀罕你給我數齒坯’他當即顯得很生氣,我明知自己說錯了話,本想道歉,但看他那種臉色,好象欠他很多還他很少的樣子,他瞪著臉,我也不說話。”陳月中說:

“他也有自尊的。”木子李說:

“我才不會這樣做的。”

“那當然,又沒有人會傷害你的。”那是否傷害了他,她真得好內疚的,說出來,心中坦然了。

晚上和應小水他們約好一起去看電影,結果呢,晚飯後,他們自去拍照了,她們去他們的寢室,去食堂,跑來跑去的,心中很是惱火,這就是請他們看電影的緣故,後來倒是一起出去了,大聲地責怪著他們。應小水騎車帶著木子李,褚文軍帶著楊易平,大家嘻嘻哈哈地出去了看《大決戰》,可要到8點才放,隻好看那個6點的別的電影。木子李買了電影票,應小水買了棒冰,褚文軍買了零食,一起進去了。電影還是好看的,可是放什麼還是不清楚,也不知是什麼主題。在電影院裏,大家吃著零食,木子李心中又有影子出現,假如是他的話,那有多好,可他們不是哥。

散場出來了,去夜市場逛,碰到王琴一個人在逛街,也碰到了成文南和陳美兒,也打了招呼,人多就是好一點,也不用尷尬的。還碰到了陳春木,大家驚呼起來,陳春木還是老樣子,顯得挺滿不在乎的,問他怎麼樣,說是馬馬虎虎的。他仍就是愛鬧,迎麵走來一個女孩,他走上去,一個轉身,大家哈哈大笑起來。他仍就愛虛張聲勢,誇誇其談的。木子李卻感覺自己很不自在,挺拘束的,後來便回廠了。一起去褚文軍的寢室,他們搬出了端午雞蛋,桃子和糖,還有棕子,大家唱卡拉OK的。木子李看著楊易平很高興的樣子,怕沉默,也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唱著卡拉OK,聲音變得怪聲怪調的,他們笑木子李有疑神疑鬼的病。事實上她真得討厭吃他們吃過的杯子,但還是裝作樂意的樣子。後來蔣建山來叫門了,薑國也來了,蔣建山瀟灑的故作自然的揮揮手便走了,薑國和他們一起鬧,木子李吃了好多的東西,故意是一股孩子氣的樣子,裝作很是開心。其實她很厭倦,感到很累。強迫自己做不開心的事,就是好吃力。回來後,很快就上床睡了。處處有影子的存在,又不想去擁有他,為什麼要想到他,真得想著他。試著去和別人接觸,但很快就會想起他,別人都不是他,和別人交往就是累,在他的旁邊,不用裝,真得想他。在和別人吵鬧時,裝作很天真的樣子看著他們,其實在她的眼中是他的影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褚文軍什麼都好,可是她不能接受,怕他會認真的,她寧願一個人孤單寂寞。在睡夢中猛然醒悟到,難道生命中除了對影子的思念,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那她的命也太不值得了。

第二天,蔣建山來領齒坯,木子李竟然有些高興見到他,得意地揮動著手,結果手表的表帶斷了,手表掉在地下了,木子李隨手脫下扔在桌上,出去洗手了。回來時,蔣建山已把手表帶合好了,匆匆一看,表還好,便戴上表去車間了。在畢家定那兒談論著菜的品種,有明主任來了,便也回中間庫了。快下班的時候,大家高聲吵開了,楊沈伊進來,木子李就是要說上幾句的,前天夜裏,他們寫了夜點心的名單,木子李以為他們沒有寫,便看也沒看,顧自下班了。楊沈伊說:

“昨天我們呆到十一點半了,還沒有夜點心,去食堂一看,哪裏有燈光。”明主任聽了哈哈大笑,楊沈伊又說:“木子李的手臂比我粗。”明主任聽後在大笑,笑得他們麵麵相覷,明主任說:

“她的臉也比你的大。”楊沈伊說:

“大得象豬。”木子李心中好尷尬,便仍然高興地說:

“那你家於彩冬象什麼?”

“象猴。”他倒是接得飛快的。明主任又是大笑,下班後畢家定進來了,便一起去看番茄了,楊沈伊、褚文軍也去的。穿過一塊長著革命草的地,來到一個水塘前,有人正在劃水。沿著岸邊走過去,兩邊的黃良木正碧綠的可愛,大家快步地走著,木了李感到很是輕鬆,踏著有節奏地步伐,跟在畢家定的身後,來到了菜地。嘩,有好多的菜,有西紅柿,有南瓜,葫蘆,還有四季豆,有玉米,有梨頭瓜,有辣椒,一切都是碧綠的,長得很是可愛。特別是那蕃茄一個連著一個,真得逗人喜愛,可惜還不能吃,因為它還是青的,有點遺憾的。木子李用手拔弄著南瓜花,褚文軍連忙說;

“別用手去拔弄,它會死的。”他走得有點急,踩過去了,畢家定用力把他推開說:

“曬道沒曬死,給你踩死了。”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真得,太好笑了。木子李感覺又恢複到以前的神態了。不用造作,不用掩飾,盡量地歡笑。笑夠了,便也回來了。而後木子李她們自己燒了菜,又燒了蛋湯,燒得挺有味的,和楊易平兩個人也吃得歡。木子李想著剛才下班前的事,大著喉嚨說話,明主任肯定在說她那麼響的。好了,又不想表現自己,以後還是別大著喉嚨了。

吃過晚飯後,呂銀平叫木子李幫忙,幫把糖抬到二樓去,才發覺她已經訂婚了。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好的。這個月,有五個人結婚,已分了五包糖了。到了二樓,王小琴還在,還沒有下班,還在開施工單。木子李說:“小琴師傅,銀平她悶聲不響地給你們吃糖了。”王小琴抬起了頭笑看著呂銀平說:

“好的呀,是個駕駛員吧?”

“嗯,自村的。自村的比較了解,到外地又要費一番心思。”

“他們是兩兄弟吧。”

“是的,兩兄弟的性情都很好的。”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看他一聲不響的。象我們這種年紀,東挑西挑也不能夠,又不象木子李他們充滿著活力,我們隨便挑一下好了。”王小琴說:

“這個挺好的。”

“人倒是長得高,相貌一般的。”王小琴開玩笑說:

“以前你爸說,‘我的兩個女兒,要等到十八歲會給他們嫁出去的,結果呢。”呂銀平說:

“有的人我沒有緣份的。”王小琴又問起她的妹妹,說上一會話,呂銀平說:

“我沒有禮貌,說也不說一聲的,要你辛苦一下,幫我把糖分一下。”

“不要緊的,我會分的。”幾句客氣話後,木子李他們便下樓了。做人真得應該坦率和真誠的,木子李不喜歡去捉弄別人,也不希望有人來捉弄她。在食堂洗衣服的時候,想到蔣建山那股神態,心猶自冷了半截,他麵對著沈利芳吸煙,二郎腿,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又加上楊易平說要別人去帶書反正不好,便也打消和他一起出去的念頭,還是一個人去借書好了。

在宿舍裏正自覺得無聊透頂時,想著去城裏借書。楊易平說:

“木子,你看看誰來了?”木子李還不知道是誰走近前了。

“朱永福,是你呀,看樣子,你變化好大,我都不認識了。”他說:

“我人道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長胖了許多的。”大夥哈哈大笑。這個是讀高中時坐在木子李前麵的男生,很是靦腆,想不到會來看望她們的。王琴今天沒有回家去,也一塊說笑著。朱永福說:

“木子李口才好,文章也寫得好。”木子李笑著說:

“別誇了,現在隻有這幾個人,以後人多的時候,你就幫我多多宣傳好了。”他又說:

“在校時,木子李的嘴巴老的厲害。”木子李半開玩笑說:

“別說什麼了,我會嫁不出去了。”又是一陣大笑的。大家說起生活的感受,又提起同學的近況,也聊得很是投機的。後來他說八點半了,他要走了,話是這麼說的,可他又沒有起身的。有李文花來叫木子李說:

“那個養花的老頭叫你過去玩,”李文花剛從那邊過來的,木子李心中很是焦急的,大夥還是聊上一會兒天,後來朱永福下去了,木子李和楊易平送他到廠門口,還調皮地說:

“我們會轉達鍾雨的。”臨行時,他拿出了一張明信片,讓轉交給鍾雨,木子李心中暗笑。這家夥倒是看不出來,和鍾雨關係倒是不錯。而後便去種花的大姨公那兒去了,順便帶去幾包糖。

推門進去,那兒有好幾個人在種珍珠,這後麵有好幾個塘,養著河蚌。大姨公也善於健談的,他問起木子李的爸和媽,還有哥。木子李有問必答的,不敢問大姨婆,怕叫錯。他倒是說起了大姨婆的近況,那是外婆的姐妹,又聊起水塘裏的河蚌,便回來了,碰到了那個鍛件的人在叫她的名字,木子李卻害怕他叫,裝作沒有聽見便趕緊走了。

一早醒來,感覺好明亮,陽光悄悄地光臨了,滿床都是她的客人-陽光。噢,木子李感到好驚喜,瞌睡跑掉了,翻上一個身,想起車間的鑰匙沒有帶,走不進去,隻好遲些了,等明主任來了。下去後看到了機修車間裏一個姓詹的老頭也來了,身體倒是挺硬朗的,在機床廠退休了,退休後便在這個廠子裏做,後來他說年紀大了,不幹了,最後機修組的頭又去叫他來了,廠子裏的活忙得很,他便又來幫忙了。他說在那幾個月的休息裏,東遊西蕩的,倒也是過得挺快活的,他也很會講講笑笑的。還有馬師傅和石師傅,諸師傅,鄭師傅,都是上了年紀,除了鄭師傅外其餘的是廠子裏返聘做的,大家都在說笑著,談論著方言的好笑,鄭師傅笑詹師傅頭上的發又少了幾根的,諸師傅開玩笑說詹師傅肚子又大起來了,於是一行人就是哈哈大笑的。上班了,木子李打了手哨,鄭師傅著著她笑,她心中發毛,但強自裝作鎮靜,不當回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