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勸解別人感情的事(1 / 3)

木子李戴著那雙在高中時,媽給她在十月甘四在台擱市買回來的桃紅色手套,有好幾年了,手指都破了,媽給她用線給補好,起先她還覺得難看,不願意戴,現在,戴在手上,挺是暖和,覺得一點也不難看了。相反,還有一股眷戀的神情在裏麵,媽總是忙,有一點空閑的時候也要休息的,而她卻總是在心裏怪媽不整理東西。她一回家總是翻箱倒櫃的收拾,把東西給挪移了位置,有時媽要找的衣服,不知放在什麼地方了,隻好一隻隻的箱子全部找過,又給翻得亂七八糟了。有一次媽來了大姨媽,內褲都換了好多條,天又下雨,卻找來找去找不到了,隻好穿爸的,後來她去抱被子時,才發現原來放在被子底下了。她折衣服時,放在被子旁邊的,大約媽在東翻西翻時,壓在下麵了。後來,她回家去,媽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她還心中想著好笑的。年內媽一直在忙著做衣服,一直做到大年三十夜,正月裏,她就很少做事,全都是媽在做的。她想去幫忙時,媽總說:

“你去坐,我來好了。”真得,世界上唯有父母的愛是無私的,無私地奉獻著,並不要求回報什麼,有這樣的父母,又有什麼好值得孤獨和無聊的呢。

這天夜裏,木子李做了一個夢,正是白天她猶豫不決時,一個婦女神色慌張的把一個孩子托付給她說:

“幫我照看一下,我馬上回來。”她看著那滿是祈求的眼睛,本不想接受,可不知什麼原因,心一軟,便接過那個孩子,大約四五歲臉上滿是汙泥,她親親他的臉蛋,他正睡得香。許久,那個女的也沒有回來,旁邊的人都說她受騙了,這女人是把孩子托給人了。她聽了心中既是害怕又有點小高興的。害怕是自己是一個女孩子,高興是她會象親人一樣對待他。還是打定注意,算了,過去有那麼多的煩惱,那麼現在就讓她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好了。可不久心中又在後悔了,怪那個女的沒有說明原因,但心中還是在說,照心願去做好了。後來那個孩子醒來了,看見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叫著:

“姑姑,姑姑。”她還以為是那個孩子發瘋了。那個女孩瞪著臉跑過去,不久又返回,牽著那個男孩的手就走了,那個孩子也沒有說什麼就跟著走了。木子李不放心,她發現那個女孩那雙驚恐的眼睛,還帶著迷茫。果然她領著孩子記不起回家的路,倒是那個小孩還記得,後來到了家,那個婦女也在,父親也在的。女的在哭,男的一臉的不屑,原來是夫妻吵著要離婚,男的看不起女的。木子李在心中暗歎一口氣,情為何物,還是孤身一個人算了。醒過來後天還沒有亮,她覺得身子僵硬,換一個姿勢複又睡下。接著做夢,夢見高中時的那個大操場,在上體育課的時候,木子李提議去拍照相,大家都相應著去了,那個體育老師是初中的謝老師,他課也不上了,和她們一起去山上拍照,還有應小水,褚文軍,楊易平和大舅的小兒了鍾順苗,在那一片茶山上,大家恢複孩童時的神態,忽然大夥都不見了,木子李和鍾順苗在狹窄的地道上走,旁邊是轟隆隆正在開動的火車,她怕得要死,後來不知怎麼著,枕木和火車撞擊,碰出了火花,枕木著火了,她感到很悶,那枕木掉下來壓在她的身上,她用力把枕木舉起,讓鍾順苗先出去,他出去後卻不顧她了,她心中那個氣憤,可轉而一想,別去怪他,還得靠自己的。火很旺,不知從哪些兒冒出來一條小溪,下麵是汙泥,她也顧不得什麼了,跳下去用水將火熄滅了,再上來時,腳上全都是汙泥的。她有很重的疑心病,在夢中把自己搞得一塌糊塗,以後不要表現出這種病態了。醒來後,實在是很吃力的,但還是起來了。

醒來後的清晨,一點也不想吃早飯的,她隻是責怪自己,晚上又吃了好多東西的。離上班還早正在看書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捂住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生疼,摸著她的手和衣服,猜不透是誰。後來對方放下手來,原來是王小玲,永康人,過去的員工,現在不做了,她的男朋友在這兒上班的。於是聊天,王小玲說:

“我們初八上班,請假回來的。”看著對方黑瘦的臉,她自歎以後別交朋友啦。問王小玲瓏:

“上班工作怎麼樣?”

“比較緊張的。日中班連著做的,幹的活倒是較輕鬆,端蓋,中間蓋,轉子軸精車。”木子李隨口問:

“沈國濤是否在另外一個廠子裏。”

“上次碰到了,不在廠子裏做,做的也是銑齒機的。有一次給黃廠長碰到了,還罵了他。”木子李心中想,不在廠子裏做,還要罵,怪不得,上次他的來信說廠長夫婦對他有看法。唉,來信也用不著說什麼了,她感到她成熟了許多,同時也成長了許多,不再是過去的她了。

晚上加班算工時,停了一會兒電,有應小水進來,明煙便叫他幫忙一起算工時。正月裏明煙去應小水家做客人,他們在談論誰的酒量好,去外麵遊玩一次,可以興奮一個月,可是她常加班的,人都悶壞了。再後來明煙的老公來接了,於是明煙走了,木子李和應小水便把剩下的算好了。木子李說:

“應小水,徐師傅很欣賞你,說你大字寫得好,也有內才,可惜她的女兒都出嫁了。“他笑著說:

“是啊,我想想也是奇怪的,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會沒有姑娘看對的,真是很失敗的。”她的心中很是好笑,可是她早已改變了過去多問的她,才不去惹這個煩惱。應小水這個男孩是不錯的,但她就是沒有感覺。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男孩,他曾說過在廠子裏找女朋友便宜的多,就是覺得好笑,難道女孩是商品,如果一方不願意,很勉強的結合,她就是死也不會動心的。對於感情這種事,她受過好重的傷害,現在好象一切都無所謂了。她還不想那麼快陷入這個旋渦中,有時間還是先看點書,來得充實些的。現在廠子的工作這麼忙,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找不出其他的活動,還是看書來得好。她感覺她就得那麼無所謂了,在應小水麵前,不加掩飾自己的好惡,信口開河,而應小水常常愛抓說話的語病,唉,她就是太傻,他又不是一個可靠的朋友,算了,以後注意點說話的樣子。在應小水麵前她不加掩飾,想罵什麼就罵什麼,常常是她都覺得好笑的,得意忘形中她說找一個朋友,必須死在她後麵,他馬上又:

“你說你要獨身。”

才不是,她會獨身,說說而已。她吱唔著說:

“現在覺得這個世界滿可愛的。因此不想獨身了。”她又強辯道:

“一個人生活愉快。”他一口咬定:

“是兩個人生活愉快。”她說:

“拖兒帶女的討厭死了。”他說:

“以後你不會是一個稱職的好母親。”她心中一驚,想著以後別和他說這些了,

到了宿舍,慌不擇食的樣子,邊狼吞地吃著瓜子,邊虎咽似的看著書,那本書看著就是好笑,禁不住發出笑聲,極力忍住,怕別人笑她發瘋了。最後又吃著牛肉片,好鹹,終於停住不吃了,想著要會發胖的。以後少吃點行不行,唉,別犯什麼傻脾氣了,人人都有自卑和自尊的,別以為別人是傻蛋,可以隨便說話,殊不知別人會記牢你無心說出的話,真的。別人交朋友時,有什麼好眼紅的,真是笑話,不過,對於楊易平她的確有點迷惑。如果是真的無心,又何必和他們打成一片,狠下心不給別人好麵子看,別人會死心的。這樣怕也隻是暫時的,很是替她擔心,但一想,楊易平既然心中有朋友,那一定會有適當的方法的。

天氣轉暖了,已經立春了,春的氣息撲鼻而來,和暖的春風吹在臉上說不出的一種舒服,仰望天空,那麼斟藍,不帶有一點雜色,讓人感覺很是舒暢,一種寧靜感。不知道為什麼,木子李總是高興不起來,是否沒有愛,不,能感到父母的愛難道還不夠嗎?況且,趁著年輕,還是多學點知識,多看點書,充實一下內涵,別人唧唧噥噥用不著羨慕,一點也不稀罕的。和應小水聊天,她總是開口閉口說:

“人關死了,常上上班沒有休息天,跑不出去,嫁不出去了。”他笑著說:

“廠子裏有這麼多好的青年,你會看不對?”

“廠子裏的人都是幹活的料,呆在廠子裏會笨下去的。”唉,怎麼說話的,豈不是說應小水也是笨的。又說:

“還是動蕩的生活好。”殊不知在廠子裏很安全的。以後不要在廠子裏的青年麵前提不是,人無完人,熟能無過,更何況現在廠子裏是混飯吃的。

好幾天沒有去外婆家了,想去時,都是要加班的,這天木子李沒有蒸晚飯,和明主任說起這個事,明主任說:

“你要去外婆家吃飯?”

“是的。”

“那你去好了。叫應小水來算工時好了。”本想著去城裏,可一看天色已晚了,本來要去城裏補自行車輪胎的,便說:

“那不去了。”那個自行車輪胎很是奇怪,剛剛補好,馬上又漏氣,好笑,真得好笑。其實就是沒有想到要去補的地方問一下為什麼會這樣。於是晚飯就是一袋餅幹,吃得有點多,沒有味道了,不好吃也吃得多了。唉不加注意地亂吃一通,實在是可憐的。後來加班好了,便坐下,一邊吃瓜子,一邊看書,那個瓜子吃過後手指頭也是黑的,可她還用這個烏黑的手指頭拿牛肉幹吃,唉,這個饞相,何時能改變?

睡在床上,她隻覺得自己的腰夠胖了,那個是厚厚的脂肪,還要那麼貪吃,真是的。於是在心中就對自己說以後別再胡亂吃東西了,適當的吃她並不想改變,去品嚐太多的滋味她就是喜歡的。睡時手又不能抑製的抓癢,醒來後就是又很後悔的。

生命中有些事情真得是無法解釋的。下班後急匆匆地上樓拿毛巾去浴室洗澡,和楊易平一起去。楊易平說晚上7點鍾要回來,戴誌力要和她談談,還說上次和他說得這麼清楚,他還要抱幻想。褚文軍說她說得不清楚,她說: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了,真得,該說的全說了,我曾經說過,我是一個普通的人,他在我心中沒有一席之地,可他還是不死心,硬要說他這個人怎麼樣,叫我怎麼說呢。”作為朋友,木子李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她盡力去做。到了浴室,她還挺陌生的,一切都聽楊易平按排的,她隻有用心記,用心看好了。人不是很多,有的光著膀子,有的正在穿衣,裏麵有點熱。木子李李夠緊張,脫下衣服便進去,有點昏頭,熱氣騰騰,看上去都是雪白的肌膚露著。木子李便洗發,把毛巾放在籠頭上,感覺有點燙,原來她不小心把那個熱水的籠頭開大了一點。後來是旁邊的女孩把水溫調好。上了香皂便開始擦身,看著別人都在用力搓洗,誰也不會注意到誰,可木子李總是感覺不舒服,感到很不自在的,心有點虛。終於好了,出來後,穿好衣服便下樓了。兩個人去小樂園吃了一蒸小籠,二隻麵包,二杯牛奶,夠飽了。又去大舅家,本想著去向表弟借幾盒磁帶,但他不在,便去二舅家找他,門關著,叫了幾聲沒有來開門,反而是外婆在平台上走出來了,後來二舅也聽見了,開了門,表弟不在,二舅拿出了瓜子,吃了些聊上一會天,便回廠裏了。木子李看書看了好久,東西也吃了好多,邊吃邊看,還拚命喝水,後來還是去洗了衣服的。

第二天上班後,終於打定主意去戴誌力那兒,起先大家誰也沒有點破,各自開心的笑著,可是木子李知道,他的開心背後有著不開心。先談工作上的事,他在車中間蓋,他問:

“這個中間蓋已車了許多天,夠了吧?”

“不夠的。”他又說:

“中間蓋和襯套不同,要小心地車,要不然會極易報廢的。”他又說起昨天他走上樓去沒有看到她,木子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