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木子李去外麵買菜,有同事在下麵打雪球,當然也會有雪球打在她身上,木子李是尖聲叫喊,說話講個不停,唉好野蠻。車間裏有好幾個人去喝喜酒回來後拿了糖來,她就是吃了一顆又一顆,明主任於是借題發揮說:
“木子李,自廠裏找一個好了。”她在反問:
“哪一個好呢?”明主任有點開心說:
“你對不對?”她就是笑著不說話。明主任說:
“女孩一過二十五歲,便很少有人牽線了,二十二歲是最好的年齡。”可她就是討厭這種話,當愛來時,管什麼年齡,沒有愛時,求又有什麼用呢。她還傻傻地向徐師傅說過去有一個男孩,會永遠記得她,他要結婚了。唉,講述過去的又有什麼用呢,要堅信路在腳下延伸。明主任說:
“趙海平條件比你們好,交友條件高。”她在心中想‘照她這種說話比我們好的人那麼個個都應找到很好的歸宿,笑話。’她不要自卑,她就是世上獨特的一個,紅顏易老,而自信的魅力卻會永不衰老的、。
時間到了1994.1-20這天,白天約好和周新星他們一起去爬老鷹山。吃過晚飯後,木子李匆忙上樓洗臉換衣便下去了,等了五分鍾,周新星才來,又說要修自行車,在車床那兒,她順便去周春奇那兒,他上中班,故意叫他一起去,他說:
“看雪景,誰想出來的?”她讓他猜,他說:
“肯定是周新星起得頭,你附合,朱岸虎一致通過的。”她便說:
“老呆在廠子裏好悶,去遊玩遊玩多好。”周新星帶她出去了,又去朱岸虎的寢室,走上二樓,蔣宇也在,大家又吵鬧一番的,她總是尖嘴利舌,帶去一片笑聲的。出門後,朱岸虎說:
“去叫下小妹。”於是一起去了。他的小妹連上三班,還在睡覺,叫她起來出去玩,旁邊一個小姑娘勸她別去了。木子李說:
“陳茵,你哥很想你一塊出去,你若吃不消,不去也不要緊的。”而後她便下來,她不想多呆,因為她想著要早去早回。朱岸虎等他小妹,刷牙,洗臉,打扮,害得她和周新星兩個人在風中站立著。在風中的滋味真得不好受,冷冷得風刮著臉頰,真得很痛,她在心中暗罵周新星辦事糊途。好不容易才修車好,又要叫上幾個不相幹的人,相是麻煩。6個人,三輛自行車出發了。那個叫飛飛的女孩長得很漂亮,很有一股大家閨秀樣,覺得談吐一般,會說在外麵不知道自己在村裏的情況,她說她住麻車閣,而木子李哥的車子也了點事也是在那兒,本想問一下,後來還是沒有問的。陳茵因為年紀小,叫了一個朱岸虎哥哥,真的象個小妹那樣無拘無束,在別的男孩麵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愛憎。
到了山腳下便開始沿著山路往上走,看著城市的燈火,她覺得悲哀,生活忙忙碌碌,活著為了什麼,萬家燈火,而她則需獨靜。來到了一處台階,沿著台階上去,而她留下來不想上去,有一種欲哭的感覺,看遠處的燈光閃爍,那麼熱鬧,而她總是孤寂。周新星本來和他們一起上去,因不放心她,便下來和她一起走走,她有點內疚,便快步跟上朱岸虎他們。到了一處,她便又一個人停下來看看,城市燈光星星點點象是滿天的星鬥。她感歎大自然的美,在黑夜中城市的燈光讓她越發孤寂。她便一個人唱歌,讓心中的不快樂流逝掉。晚上八點半了,她便提出好回去了。在回來的路上,她和周新星走在前麵聊著天,也聊起周春奇的近況的。她說:
“我就是覺得奇怪,和你們相處很有味,你道是較樂觀,周春奇卻是較憂鬱。”周新星說:
“周春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吞的家夥。”她說:
“這個家夥受一點委屈,也不輕易表露。”他說:
“其實我和周春奇也常談起你,說也奇怪,說木子李怎麼也樂意和我們相處,兩個毒七毒八的人相處。”她說:
“周春奇有你這個朋友很有益。同明你有周春奇這個朋友也是很有益。”他說:
“謝謝你,也代表周春奇謝謝你。”她說:
“等下,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有你們兩個朋友也是開心了。”其實此行的目的,是想通過周新星的嘴巴了解周春奇的為人,他說:
“他很會肚裏盤算。”她問起:
“蔡佩元怎麼不和你們接近了?”他說:
“他有了女朋友。”他們兩個給周春奇買了二個油餅,又買了沙核桃。朱岸虎請客,大家吃了麵條。他的小妹,心直口快,朱岸虎和周新星講話,冷落了她,她便叫屈,於是木子李便對朱岸虎說:
“你好大男主義,你的朋友來了,你肯定會冷落你女友,這樣的哥哥寧願不叫了。”他笑著去陪他的小妹了。
回廠子後一起去周春奇的車床,大家一塊吃著東西,後來孫軍也來了,他吃著蕃薯,很是小氣,不肯拿出來,於是她不吃了,她就是覺得孫軍這個人很陰險。同進感覺周春奇也是。她知道這次去遊老鷹山,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以後不會很親密地接近周新星他們了,覺得他們也是平平常常的,沒有什麼令人特別令人佩服的地方。不過倒是好不容量打聽到周春奇的生日,比她的早一個月。童心大發和周新星他們爬山,感觸很多,她發覺自己真得很自卑。
木子李悶悶不樂,因為她發覺她始終是獨立一個,那麼孤寂,為什麼老覺得孤寂呢?女孩,為什麼總顯得那麼無聊,為什麼,她性本文靜,朋友真得是可遇而不可求。一生中有沈國濤的回憶,有周新星和周春奇的關注夠已,不必要貪心太多。人的一生有許多困難,隻要她微笑,會進入歡樂的宮殿。對於生活始終要有信心,受一點挫折,算得了什麼。過去是想結識奇哥,可現在,既然是朋友,沒有希望進一步,仍就是很好的朋友。她確信她有信心,不會讓別人感到討厭。她討厭在這兒交朋友,累都要累死,煩也要煩死,年齡大了又如何,不求對方長得多帥,多有錢有勢,隻要對方會真心待她好,人有誌氣就行了。每個人都有其缺點和優點,正視自己的的優缺點,不要自棄也不要自憐,不想再聲嘶力竭地講話,擁有一顆愛心,要自己生活過得有歡樂,過得充實就對了。看到別人很瀟灑很自在,感到她是如此的渺小,為什麼要這樣自卑,瑟瑟縮縮,一副膽怯的樣子,真是好笑。人活著為什麼放不開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別人優秀,雖然羨慕,想學,但不能否認自己獨特的個性呀。即便是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她,她也隻會是一笑了之,不會去追根究底的,有許多事問個透徹,反而會索然無味。和許多人要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才有磁性。她就是矛盾,喜歡一個人,卻又感到那個人的許多缺點,又有點無法忍受,又那麼可惡自己。真傻,各人的生命軌跡,坐標上的XY軸,都是要靠自己去輔寫的,那麼又何必生悶氣,好了,就要開開心心的活著的。應小水那麼大度,當她煩惱的時候,她總是向應小水述說,最近這段時間他剛剛失戀,有一陣子她發現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可她作為他的朋友,無從著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是好。
下班後一切忙好了去車床那兒,周春奇瞪著個臉,象她欠他似的,不高興呆著便上樓看書,既然沒有交友的意思,那麼認個哥哥也算是知足。他隻能是個大哥哥。算了,不要那麼刻意。往往她最喜歡的,並不是最終的選擇,讓它隨風而逝,一切的一切讓大家都彼此飄過。
第二天早上她又恢複了勃勃的生機,昨晚的她以為到了世界末日,輾轉反側,那麼難受。一大早天真地去吃別人的飯團,褚文軍倒是好心,給她一個飯團,她說:
“我吃過兩個饅頭,是想吃飯團,吃半個就夠了。”便分了一半還給他。他來領料的時候,問木子李:
“100型砂輪軸車哪兒?”她聽成了150砂輪軸,心想:‘這個男孩可惡,故意逗別人。’半天才沒好氣地說:
“下麵。”馬上意識到她聽錯了,便和他去檢驗室了。邊走他邊說:
“我嚇了一跳,以為你受了別人的氣,我那麼一股神氣地走過來,問你響也不響。”她有點感動,這個人倒是對她上心。做不成戀人,仍就是好朋友呀。她說話總是那麼隨便,周新星一進來,她正坐著記賬,就說:
“周新星,你騙人。”他說:
“怎麼回事?”這個家夥當作沒事似的,剛才他向周春奇說:
“你有什麼事向木子李說了。周春奇說:
“沒有。”後來周春奇問她:
“怎麼回事,你和周新星打了什麼賭?”其實她總是逗周新星講話,他說;
“我現在從來沒有捉弄過你。”她說:
“你不要解釋,我不要聽。”他說:
“可我要說話。你心中有疑問可以問,我心中有疑問就不可以說了,真是好笑。”她不再說話,其實她心中煩得厲害,周新星覺得無味,莫明給她搶白一頓,便走了出去。她覺得不安就是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能亂說話。
這幾天總是問周新星什麼時候下班,其實她真正的用意還是在於關心奇哥,而她則從不去問他一聲。這幾天他們上中班,很早就下班,今天一早都給叫到辦公室去了。木子李心中忐忑不安,為什麼,心中總有牽掛似的。晚上想得很好,硬想著周春奇並不適合她,可總喜歡和他們接近相處。白天明主任又在說自個車間可以找一個男友了,又說她點個頭,究竟中意誰。又說以前他們一直以為她和應小水在交朋友。不,對於應小水,她從來沒有這個心思過。真的,他永遠象個大哥哥似的,有煩惱有憂傷他會是個很好的聽眾,但不可能是男友。於是她特別興奮,那麼笑眯眯地和周恒悟說笑,讓他帶好上崗證,又是一副小孩子脾氣,僅僅是因為周春奇在,所有的車床她要去看看,也會和他們說上幾句,心情很好。到了周春奇那兒,正在平長,那麼有氣沒力的說話,她起先倒是挺有耐心,後來他講話越來越輕,他有點心虛,鬼知道怎麼回事,他肚子裏打鐵算盤,有點陰陽怪氣,總讓人捉摸不透。可呆在他車床邊的時間長,每次總想賭氣,總想吵架,總想倔強,可每一次總是改口,呆得夠了,便回自己那兒。她心中挺生氣,為什麼總是把她當成小妹妹,總想著不要去理他,可每次總是覺得沒有理由。正坐著生氣時,周春奇走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