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行愣了一下,在聽見百裏靈鷲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很快,他就將自己的心態給調整好了,重新將視線放在百裏靈鷲身上,然後開口問:
“你是因為什麼事情,才不想喜歡顧宴灼的麼?”
為了讓百裏靈鷲更加明白自己的意思,顧舟行覺得應該說的更加明顯一些,所以繼續開口道:
“是不是顧宴灼這個小子,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你這才不喜歡他的,不想和他牽扯上其他關係?”
聞言,百裏靈鷲笑了一下,輕聲道:“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伯父就像我剛才跟你說過了,顧宴灼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一樣。”
“我雖然挺好說話的,但是我隻會喜歡沒有心儀對象的人,很顯然顧宴灼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啊,而且還是非常喜歡的那種。”
“既然他都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那我為什麼還要上去湊熱鬧啊?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我才不想做棒打鴛鴦的人呢。”
聽到百裏靈鷲這麼說,顧舟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臉上的表情可以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臭。
“我感覺,還是顧宴灼這個小子欺負你了,才讓你說出來這種遮掩的話,你和顧宴灼之間這麼相配,怎麼可能不是互相喜歡的呢?”
對於顧舟行的這種執著,百裏靈鷲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發現,顧舟行有的時候倔強起來,確實很要命的,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了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百裏靈鷲剛才說的那些話,肯定會明白百裏靈鷲的意思到底是什麼的。
但是顧舟行就跟聽不見一樣,還在咄咄逼人地對待百裏靈鷲,甚至還歪解了百裏靈鷲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讓百裏靈鷲不禁在內心同情起來了顧宴灼,顧宴灼碰上顧舟行這種父親,當真是好悲哀啊。
同時,百裏靈鷲也在腦袋裏麵回想了起來,第一天和顧舟行在路上碰見顧宴灼的時候。
顧宴灼麵對顧舟行的時候,完全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甚至懶得看顧舟行一眼,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冷漠。
對顧舟行說話的時候,光是語氣就能讓人聽出來疏離。
一開始,百裏靈鷲還以為顧宴灼是因為性格天生就很冷漠的原因,不好意思跟顧舟行說什麼,習慣性地露出那種表情。
但是現在看來,和顧舟行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百裏靈鷲感覺到了窒息。
在顧舟行身上,她看到了非常強的壓力感覺,這種壓力感來自於顧舟行身上的強勢,這種強勢是沒辦法消除掉的。
這麼多年來,顧宴灼一直活在這種壓力之下,很難不被顧舟行這種強勢地鎮壓給弄的麻木掉吧?
百裏靈鷲一直活在父母的包容,和全家的疼愛之下,在家裏麵的時候,隻要是她不想幹的事情,就不會有人逼迫她去幹。
這是她第一次明麵上的察覺到,父母如果給孩子帶來太大的壓力,會讓人扭曲成什麼模樣。
很顯然,顧宴灼在這種壓力之下,真的很討厭顧舟行。
明明顧舟行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每次看見顧舟行的時候,顧宴灼的第一反應就是抗拒,想遠離顧舟行。
甚至在顧舟行靠近自己的時候,身體上也會帶著心理上的反應,不想讓顧舟行靠近自己,腳步不停地往後麵退,避免和顧舟行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百裏靈鷲微微歎息了一口氣,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顧舟行。
顧舟行現在顯然還不知道百裏靈鷲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還非常執拗地認為,百裏靈鷲沒辦法和顧宴灼成一對,是顧宴灼的原因。
顧舟行還在對百裏靈鷲說:“你放心,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子欺負你了,你直接跟我說就好,內心有什麼想法,都大膽地說出來。”
聞言,百裏靈鷲被氣笑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再一次將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給說了出來:“我真的和顧宴灼之間沒什麼的,你不要多想啦。”
“真的沒有什麼麼?”顧舟行忍不住追問了上來,“有什麼情況,你可千萬要說啊,畢竟我看你和阿灼之間,可是非常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