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誰?(1 / 2)

霞飛路166號,張大炮府邸。

這是一座兩層洋樓,原來是申城名流宅邸,意大利著名建築師設計作品。

張大炮拖著疲憊的身體,緩步走入客廳。

雖然回到家,但是張大炮緊繃的神經並沒有放鬆。

他脫掉了大衣外套,正坐在沙發上,腰板挺得筆直。

“太君,您回來了。”仆人李媽從右廂房轉了出來,端過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放在了張大炮麵前的茶幾上。

張大炮沒有說話,拿起茶杯剛要抿上一口,又放在手裏。

他左手往口袋掏了掏,眉頭微顰。

“李媽,去買包香煙來。”

“好的,太君,我這就去。”李媽堆滿笑容,轉身離開。

張大炮目送李媽離去,起身走向了樓梯。

推開二樓書房的門,張大炮走了進去。

坐在書桌前,回想著審訊室裏發生的一幕,張大炮不自覺綻放出標誌性微笑。

申城特高課,是所謂鬼子精英聚集地方,那裏鬼子向來鼻孔朝天,瞧不上扛過槍的陸軍馬鹿。

由於血統一半是中國人,憲兵司令部有些趾高氣揚的佐官們,表麵尊重張大炮為長官,暗地裏並不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連行動隊副隊長鳩山少佐對他頗為不敬。

“井下頂多就是個雜種!在陳穀峰就該剖腹了!”鳩山少佐常常和他人酒醉之後,譏諷張大炮。

這在等級森嚴的鬼子軍隊,實屬罕見。“川本、鳩山,此仇不報非君子,遊戲才剛剛開始!”

剛才,張大炮是故意驚慌失措,把一名日軍少佐想晉升的野心,表現的淋漓盡致。

“陰陽臉”川本,狡如狐、狠如狼,非如此,不足以騙過他。

但是在心中,川本和鳩山已經上了張大炮的“生死簿”,至於何時取他們狗頭,不過要看心情和時機罷了!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張大炮喃喃自語,眼神逐漸放空。

回憶如翻滾的雲霧,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自從潛伏申城之後,為了安全起見,張大炮和六哥一般不再直接聯係了,皆由上線老章代為傳達任務。

在特高課工作的三個月,讓張大炮性格逐漸發生了變化。

特別當眼睜睜地是看到同誌們,犧牲在眼前,那種不甘甚至自責,讓張大炮備受煎熬。

張大炮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若不是係統三番五次催促他完成任務,張大炮甚至想去真正的抗戰前線,與敵人刀對刀,槍對槍,幹一仗了。

畢竟,隱蔽戰線的殘酷,讓他內心煎熬到了極致。

但是,張大炮也明白,作為一名“破壁者”,此去也無退路,隻有奮勇向前,將眼前的重重鐵壁斬斷。

“他真的叛變了嗎?”張大炮想起那個代號228的紅黨,又搖了搖頭。

“228定然不是老章那條線的人!”自己和老章打過招呼,“228被抓捕那天,特高課有行動。”

地下黨潛伏在申城的特工有好幾批,根據紀律要求,各組之間從不橫向聯係。為了保密起見,甚至除了少數高層,更不知有對方的存在。

老章和張大炮也是單線聯係。

他們接頭的方式有多種,尤其是常用接頭地點,最為特殊。

那是在鬼子頻繁出入的“三本道歌舞町”。

老章在三本道歌舞町入了股,算是個二老板。

張大炮始終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