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當當當……
“天幹日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敲著梆子,嘶啞的聲音,回蕩在街道上。
一個身影,從街角閃過,又消失在夜幕中。
黑影,正是張大炮。
在山城北郊一處人跡罕見的廢墟前,他停下了腳步。
這是被島國飛機,炸毀的教堂。
斷壁殘垣,一片瓦礫。
數十棵槐樹,環繞教堂。
嘎吱……
張大炮推開了半掩的鐵門,跨入了教堂院內。
哢嚓……
他踩上一碎石塊,小心翼翼地走著。
雖然四下漆黑一片,他卻發覺似乎有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林間,“簌簌”響著輕微的腳步聲。
一定是他的人!張大炮不由自主地摸著腰間的手槍,暗暗思忖著。
當他機警地繞過一堵牆,月光下,一個身影,飄然出現在麵前。
“你來了!”那個身影緩緩地轉過身子。
雖然此人,明顯易容了。
但是憑著對他聲音的熟悉程度,張大炮立即分辨出來者的身份。
“磯穀君,這地方倒是幽靜的很!”張大炮環顧四周。
夜幕沉沉,蛩音陣陣,遠處,野獸的嚎叫,時不時傳來。
張大炮壓低嗓門說道,“這四下,都是你的部下吧?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敵人呢!”
“井下君,不要誤會,為了我們會麵安全,特意安排人,把住各個入口!”磯穀保仁低語道。
原來那人,正是磯穀保仁。
今天早上,張大炮看到了磯穀保仁的接頭暗號,便按時趕到了接頭地點。
“今晚喊我過來,是有任務吧?”張大炮疑問道。
磯穀保仁頷首道:“確切的說,是荒木參謀次長的任務!”
“荒木成?”張大炮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疑問道,“難道是為了他的侄子荒木惟?”
張大炮瞬間明白了,磯穀保仁今晚與他接頭的用意。
任務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磯穀保仁可能要對自己,進行調查。
畢竟,抓捕荒木惟,自己和麻生,確實參與了。
從種種跡象分析,磯穀保仁在軍統,還有一條眼線。
磯穀保仁這一問,無非是想驗證,自己的話和那條內線的話,是否一致。
“這次任務,首相閣下親自交予內務省的,梅村將軍非常重視!據說荒木惟被捕,甚至驚動了皇帝陛下!”
磯穀保仁凝視著張大炮,緩言道,“你能說說荒木惟,被捕的經曆嗎?”
張大炮注視著磯穀保仁,不動聲色地答道:“磯穀君,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毛任峰讓我們襲擊理發店的事情。”
“當時,我命令麻生進入理發店,就是要瞅機會,提醒荒木惟!”
“荒木惟方才,有所準備,從總務處許忠義手裏,奪了一輛吉普車,殺出了重圍!”
“奈何,他被許忠義擊傷,所以,落入敵手!等我趕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顧雨菲等人羈押!”
聽著張大炮的話,磯穀保仁回想起“蠱蟲”的彙報。
“蠱蟲”告訴磯穀保仁,在這次行動中,荒木惟似乎臨時有了準備,進行了緊急布置,險些逃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