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漢爾森!
他要處置誰?
夏笙歌呼吸一緊,迅速收斂氣息,慢慢靠近過去。
她站的位置在一個拐角,拐角處剛好有跟半凸起的柱子。
大概是因為對那道激光網陷阱非常自信的緣故,她身後並沒有什麼巡邏把守的人。
夏笙歌把身形隱藏在梁柱後,慢慢探出頭朝裏麵看去。
入目的是一片燈火通明。
這是一個極其大的房間。
中央擺放著許多辦公桌,有不少穿統一服飾的人正坐在桌前敲打電腦忙碌著。
往遠一點的地方,是一扇扇緊閉的門。
有的是全封閉的鐵門,也有的是一眼能看清裏麵擺設的玻璃門。
從夏笙歌的角度看去,能看清玻璃門後麵是一些儀器設備。
但具體是什麼設備,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實驗室!
這裏就是裘家的實驗室。
或者現在該說是珈藍國皇室的實驗室更貼切。
那些在電腦前忙碌的人,從設備間進進出出的人,一看就是各專業的精英。
可他們臉上卻沒有半點為了理想拚搏奮鬥的熱情與鮮活。
那一雙雙還算年輕的眼裏,卻透出垂垂老矣的遲暮與死寂。
夏笙歌幾乎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一個地方。
光榆學院!
這些人會不會就是珈藍國皇室從光榆學院培養出來的?
篩選他們的天賦,摧折他們的精神,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傀儡。
這些傀儡有的被安排在裏離島的工廠,也有一部分被安排到了這裏。
但此時的夏笙歌沒空去惋惜這些人的悲慘遭遇。
她的視線一瞬不瞬落在不遠處。
隻見漢爾森和裘兆行都在那裏。
漢爾森叼著一根雪茄,神色漠然地坐在沙發椅上。
而裘兆行則滿頭冷汗,神情惶恐而卑微。
在漢爾森的腳下,躺著一個全身鮮血淋漓的男子。
他的臉色慘白,額頭上有個明顯的傷口,將他英俊的臉染紅了大半。
在他的手上和腳上,也有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著血。
可以想見,繼續這樣血流不止下去,男人很快就會死。
夏笙歌猛然攥緊了雙手,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和呼吸。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裘天宇。
是裘兆行的親外孫。
但自己的外孫落得如此淒慘的境地,裘兆行顯然沒有半分憐憫。
看著裘天宇的目光反而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起裘天宇的衣領,抬手就是一巴掌:“孽障!你跟你那個不省心的娘一樣,除了給我添亂,讓我裘家名聲受損,還能做什麼?”
一巴掌讓額頭上本已止血的傷口重新崩裂。
裘天宇染血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睜開眼來。
他的瞳孔都因為嚴重的傷勢而微微渙散,可看向裘兆行的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求饒或惶恐,幹裂的唇角反倒是緩緩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我能……做什麼?裘兆行……不管我能做……做什麼,至少不會像你……一樣,像條狗一樣跪舔別人,甚至……甚至連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