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正在房中踱著步子,他怎麼也沒想到林家的速度這麼快,也不過就十多天就已將房子整治一新,看著廳中的家具什麼的,他的眼角不由的一跳。這些可都是上好的紫檀啊,門窗什麼的都是極罕見的木材,賈璉剛才已經看過了,不比紫檀差。而且門窗上都是安裝的玻璃,那得要多少銀子啊。他可不像寶玉隻一天到晚講的都是風花雪月,他那雙眼睛在外麵曆練過的,暗忖便是為了裝麵子,可這也得多少銀子,老太太和二叔還一天惦記著害怕林妹妹上門討銀子。哼,隻怕那點子銀子別人根本就未瞧在眼裏。唉,林妹妹在我們家裏受了那麼多委屈,隻怕林家必定不會善罷幹休,多辦還會想法子替她出氣罷。老太太,你可真是因小失大啊。
正胡思亂想著,就見一個小廝進來,施了一禮道:“我家少爺有請賈二爺。”賈璉忙起身跟了進去。到得裏麵卻見不止林曄、弘與黛玉在,還有數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不由得一呆。林曄笑指坐於上位的上皇笑道:“賈兄,此乃族中長輩,現知道了妹妹的事也趕到了。”賈璉一咧嘴,勉強鎮定,向上皇施了一禮。黛玉笑指皇帝道:“璉二哥,這是我七哥,你還沒見過呢。”賈璉倒吸一口涼氣,暗道:“來了,來了,這是老七,還有八個呢,不知這次來了多少。”忙上前見禮,雖然賈璉襲爵時也覲見過,不過那時皇帝不叫你抬頭,哪裏就敢到處亂看,更何況窺伺龍顏,而皇帝對賈家早就不滿,哪裏會在意賈璉這麼個紈絝。所以,這倆人都沒啥印象,這裏反倒算是見第一次麵。皇帝也不是蓋的,渾身上下的冷氣,直接便將賈璉駭得退後倆步,什麼親近的意思都沒了。林曄接著又給賈璉引見了清和與玄女,笑道:“這二位是我何青師兄、呂璿師姐,聽說我來了長安,他們也是順路,就過來看看。”賈璉忙施禮,玄女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道:“賈二爺,我可聽說我家小妹子在你家住得不太愉快,得閑咱們好好算算這筆賬。”賈璉背上冷汗直冒,勉強穩住,尷尬道:“小弟實在慚愧,當年對林姑父許下承諾,卻又沒有辦到,實在是愧對林妹妹了。”
玄女秀眉一揚,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餘地,冷笑道:“你既知對著小妹子有愧,怎地還要助紂為虐,幫著他們來害婠婠。”
賈璉喊冤,“我怎麼會知道二太太會下黑手,本來老太太是想要林妹妹與寶兄弟做親的,誰知道寶姑娘小選會落選,讓二太太動了其他心思。”
皇帝聽得小選二字不由的皺了皺眉,這裏麵怎麼又攪到他了。
玄女冷笑道:“說得好聽,你家那個老太婆想要妹妹與她那個廢物做親,其實是賈家的老太太想要謀奪林家的財產吧。小女子與林大人夫婦交情匪淺,尤其與林夫人交好,我倒不知道林夫人何時說過想與賈家做親的話,聽她說得最多得反倒是她那個銜玉而誕的侄兒有多不成才,不知以後哪家的女孩子倒黴嫁給他,害了別人一輩子。我想林夫人不傻吧,明知是個火炕還要自己的掌珠去跳。”
賈璉也紅了臉道:“這位姑娘,實不相瞞,我雖然也是賈家之人,但是卻一向不受重視,我父親雖襲了爵,但卻一隻無緣入住正房,隻能蝸居偏院。榮國府一直都是二房掌家,我大房也不過就在別人嘴下討口飯吃罷了。現在雖說我襲了爵,可妹妹也知道我這個爵位是如何來的,隻怕哪天早晨起來一睜眼,命都沒了。”既然玄女都將話說明了,跟林姑媽交情匪淺,那自己還藏著掖著的幹嘛,找抽啊。
眾人詫異,這話是怎麼說的。賈璉苦笑著看著黛玉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是個什麼情形,你說老太太、二太太,還有宮裏的娘娘看我看得順眼麼。寶玉是個沒能耐的,怎麼可能封妻蔭子。可現在二房勢大,我哪裏爭得贏他們,你們看著罷,等寶玉好了,我的死期也到了。”賈璉頓了頓,紅著臉道:“對了,林妹妹,待會兒能不能讓清湖前輩出來見見我。”
黛玉驚訝道:“不知璉二哥哥找清湖有什麼事。”
賈璉苦笑道:“我想向前輩請教一下他上次將我們困住的法子,我想學一點兒。”
黛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賈璉,“璉二哥哥你學這些東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