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霧散(一)(2 / 2)

賈璉咬著牙又想了半天,最後擠出一句話來:“鳳兒,幹脆我先寫一封休書,你……”他的話還沒說完,鳳姐兒就急了,一巴掌揮了過來。休書!開什麼玩笑,賈璉你這混蛋究竟在想什麼?我哪點兒對不起你了?看著急了眼的鳳姐兒,賈璉慌忙抓住她的手,想到她現在才坐胎,本不宜激動,隻是這生死關頭,實在是沒法子。連三叔都如此說了,多半是真的了。自己頂著這個爵位,隻怕最先抓的就是自己。隻好盡量將事情往輕了說,饒是如此,鳳姐兒還是嚇得呆了,眼淚直流,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了個兒子來,可等著自己的居然是家破人亡,還爭個什麼勁兒。賈璉見鳳姐兒這個樣子,心裏也難受,可也無計可施,低聲道:“鳳兒,咱們做倆手打算,沒事就罷,若事機不諧,你便將休書拿出來,就說已經不是我賈家的人了,帶著孩子去投奔林妹妹,看能不能有條活路,好歹也跟咱們家留條根兒。”

鳳姐兒抓著賈璉的手的哭道:“二爺,你別說了,休書你也別寫了,你想啊,我便不是賈家的人了,可我還姓王啊,二叔都說了,他隻怕也是在劫難逃,我又怎麼能脫身事外。至於林妹妹,我不是幫老太太,便是幫二太太,那倆個有哪個是真心對她的,隻怕在林妹妹眼裏,我就是她們的幫凶罷了。二爺,休書你就別寫了,沒用的,還不如咱們一家人在一處,要死也死在一起,免得死了還要牽掛。”賈璉一想也是,夫妻二人無語凝噎,淚眼相望。

賈母在家中左等右等,怎麼也不見史家的人上門,賈璉又早就說王子騰找他有事,不得不去。想著元春下的旨,難道真的要寶釵抱著雞公拜堂?那賈家的臉可真的要丟光了。沒奈何,隻好自己老著一張臉,命人套車,直奔史鼎府上。到得史府,卻見從門人到丫頭,一個個見了自己都愛理不理的,情知事情不諧,可是來都來了,也隻得硬著頭皮進去。到了大堂,史鼎拱手將賈母迎了進去,命人上茶,將琥珀的藥遞給賈母,淡然道:“姑媽,侄兒無能,沒完成姑媽的托付,寶玉的藥是拿到了,其它的沒辦成。而且林公子說了,如果姑媽再不管束好家人,繼續去騷擾林家的話,他就要將倆家往來的賬目複製數萬份,在鬧市散發。”

賈母倒吸一口涼氣,旋即怒道:“他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雜種,居然將我玉兒拐了去。”史鼎‘呯’的一掌擊在桌上,冷冷的道:“姑媽,這話你應當去對太上皇說,就為了寶玉,你硬逼著我和雲兒去林家。你知道嘛,我險些死在理親王的暗衛手上!雲兒差點連清白都沒保住!若不是林姑娘派人阻止,我拿什麼臉去見大哥,你讓雲兒以後怎麼做人?難道在你心中就隻有寶玉嗎?他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姑媽,天地良心,我史家也算是對得起你了,你居然將我們攪進這件事裏,你還要我們怎麼樣?難道你真的要我史家給你那個寶玉陪葬?姑媽,你為什麼還要找林家要可以生子的藥?是為了元春吧!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宮妃,跟那些通房丫頭有什麼兩樣?他們已經完了,你視之為寶的二房已經完了,沒一個成器的。”

史鼎的話猶如一記耳光打在賈母臉上,她指著史鼎怒道:“鼎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史鼎一翻眼皮,淡淡的道:“侄兒沒什麼意思,隻是希望姑媽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了,我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夠對得起他們了。”

賈母被氣個倒仰,怒氣衝衝的道:“好,那以後你們也別後悔。”帶著鴛鴦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史鼎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的臉皮還是不夠厚,什麼割袍斷義的話還是說不出來。隻聽裏麵的珠簾一響,接著便看見自家夫人扶著湘雲出來,苦笑道:“你們都聽到了,我也隻做得到這一步了。”史鼎夫人扶著湘雲坐下,又揮手命下人們退了下去,歎了口氣道:“若雲兒說的都是真的,隻怕老爺做得還不夠呢?唉,這可如何是好?”

史鼎搖頭道:“若雲兒說的都是真的,隻怕這事不好處呢。唉,可惜二弟在外麵,鞭長莫及,不然倒可以問問他該怎麼辦。”

史鼎夫人沉吟道:“不然你邀王子騰過府,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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