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等好不容易將賈母打理幹淨,又去給賈母倒了一杯熱水喝下去,方才好了點。賈政都還坐在一邊發呆,他覺得自己剛才就在老虎嘴底下轉了一圈。還錢就還錢吧,好歹自己的命還在啊。這人要是自己死了,攥著再多的錢也沒用啊。
黛玉等人在外麵閑逛,林曄看著滿屋子花裏胡哨的裝飾皺眉道:“婠婠,這裏不是什麼女孩子的屋子吧,不要待會又鑽個什麼人出來?那可太麻煩了。”
黛玉撇嘴道:“十哥,你瞧你這出息勁兒,別丟人了。這裏是那個鳳凰蛋兒的屋子,雖然他這裏丫頭多,不過現在他也不住在這兒,你有什麼好怕的。”
林曄目光躲閃,哼了一聲咕噥道:“我看外邊的牌匾,還以為是那種地方呢,正奇怪賈家怎麼會把那種人弄到院子裏來,還跟你們住在一起。”心道,老子差點都想大開殺戒了。
黛玉莫名其妙的道:“哥哥,你在說什麼啊,哪種人啊?能讓你氣成這樣。”
琥珀看了外麵一眼,淡淡的道:“大小姐,十少爺說的是那種不幹淨的地方。”
黛玉都還在發怔,弘看著敖潤不停的給他遞眼色,似乎有些明白了。識趣的閉上嘴巴也不吭聲了。唐瑞文與清和落在後麵,聽著他們嘀嘀咕咕的,走進來也撇嘴道:“天啊,這個名字是哪位高人取的?還真是個奇才呢。”
黛玉眨巴眨巴眼睛,咦,似乎有點兒不對勁,想了想,點著自己的臉頰道:“這個名字就是以前住在此間的主人取的。他取的是“怡紅快綠”,怡紅院是簡稱。”
唐瑞文感歎的道:“哦,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下流胚子,林大小姐你怎麼跟他住的這麼近。隻怕以後要吃虧的。”媽的,這小子多半是在外麵看到什麼倚紅偎翠之類的照搬的吧。也忒沒文化了,怎麼這麼直白的就搬回來了,兄弟你也換個雅點的呀。這沒去過的你還蒙得過去,可隻要到過那些地方的人一看都懂啊。
黛玉瞪圓了眼睛,吃驚的道:“你在說什麼呀,這個人雖然喜歡女色,但卻並不下流,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委實被小侯爺的話嚇了一大跳,下流胚子,咳咳,唐瑞文你別信口開河好不好。
賈母在裏麵剛剛緩過氣來,聽得他們如此議論寶玉,被氣得連聲咳嗽,怒道:“我孫兒怎麼會是那種人,哪個混蛋在胡說八道?”她看不到外麵,還以為是林家諸人又在肆無忌憚的攻擊寶玉。再加上剛才的氣委實是受得狠了,她賭林家的人並不敢真的殺了自己,拚了命也要將這一口惡氣吐出來。
唐瑞文找了一張離弘遠一點兒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本就對賈家瞧不順眼,現在賈母雖沒指名道姓的罵他,但在他看來都差不多,當下冷笑著道:“是麼,我再混蛋也不會把個妓院的牌子掛到我門上啊,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混蛋?一個那麼大的男人居然還和姑娘們混居一處。”頓時裏裏外外幾個女孩子都紅了臉,黛玉雖然已經很放得開了,但玄女他們究竟也還沒有教她這一方麵的知識,也被唐瑞文給鬧了個大紅臉。
黛玉瞪著眼,指著唐瑞文驚道:“小侯爺,你快別胡說,怎麼可能?這院子的名字可是賢德妃賜的,賈二少爺也是奉賢德妃的旨意才住進來的。”
噗的一聲,唐瑞文嘴裏的茶就噴了,我的個天啦,這麼香豔的名字居然是皇帝陛下的妃子取的,可還真是個假賢德。都不知道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賈政聽不是話,也顧不得自己腳都是還是軟的,慌忙扶著丫頭出來解釋道:“小侯爺誤會了,是小犬無知,胡亂取的,賢德妃也是在小犬的基礎上賜的名,貴人未進宮前一向養在深閨,哪裏會知道這些。”
玄女不懷好意的笑道:“是麼,怎麼我卻覺得這位貴人本就不懂規矩呢?”
賈政看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抖著手指著她道:“這位姑娘,你從未見過貴妃,憑什麼詆毀她?”
玄女斜睨著他懶洋洋的道:“我記得我方才好像說過,我不喜歡別人拿手指著我,賈二老爺,看來你同你哪位夫人一樣沒長記性啊。”
賈政的手如被火燒,霍的收了回去,唐瑞文看得有趣,不由的噗嗤一笑。
玄女連看都懶得看氣得渾身發抖的賈政,嬌俏的對唐瑞文笑道:“小侯爺,你說現在這位賈二少爺都要成親了,那麼他三年前搬進來的時候該多大了。”
唐瑞文是什麼人,比猴都精,哪裏還要別人提點,笑眯眯的摸著下巴道:“哦,那麼至少也該有十二三歲了吧。”
玄女撫掌道:“著哇,小侯爺,這些世家大族應該都很講規矩的吧,你說這是人都該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吧,怎麼這位號稱賢孝才德的賢德妃居然連這個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呢。這麼一大園子的女孩子,而且還有親戚家的姑娘,她居然將那麼大一個男人放進來,你說她安的是什麼心呢?而且都還是她親自下的令,她這個賢德是不是有點名不副實啊,看來也是盛名之下有虛呢。”哼,一個爬床的女人而已,什麼賢德妃,你要給你弟弟搞特殊待遇,關我屁事,隻是你憑什麼算計婠婠,既然你閑得發慌,我就給你找點事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