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要的居然是這個結果,癱在椅上呆呆的道:“不可能,林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寶釵等也嚇得呆了,回過神來慌忙跪在地上拚命磕頭道:“殿下,您就饒了太太罷,她也是不知者不罪啊。”
黛玉看著寶釵輕笑道:“哦,薛大姑娘不是最懂規矩的嘛,怎麼連這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薛大姑娘現在視國法如無物,不知道又是守的哪家子的規矩?”黛玉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唉,瞧我這記性,本宮倒是忘了,薛大姑娘家可向來都是視王法為無物的。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便是人命關天也能用銀子擺平的,不是麼?”
寶釵一呆,一下想起薛蟠尚有人命在身,若是鬧出來,王子騰卻是決計不可能再幫這個忙了,若是哥哥再出什麼事,自己以後該怎麼辦?看了看上首的慕容景嶽也不敢多嘴,咬了咬唇,隻跪在地上發呆。
寶玉也是魂飛天外,半日方回過神來,也不敢找黛玉給王夫人求情,隻看著黛玉呆呆的道:“我為什麼要生在這個家?”
黛玉聞言不由的一撇嘴,這個人還真是這樣,一輩子都想找個烏龜殼躲進去,什麼叫你為什麼要生在這個家?你生在哪個家都是一樣的。當下冷笑道:“賈寶玉,你永遠都是這樣,什麼事都不敢麵對,甚至要個女人為你出頭。難道你比別人少了什麼?你一樣也有手有腳,是拿來做什麼的?你就是個懦夫!遇到事你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黛玉鄙視的看了一眼縮在椅子裏自怨自艾的寶玉,心下冷笑,賈王氏,這就是你的寶貝兒子,你為他做了一切,謀劃了一切,人家卻不見得領你的情呢,你若知道,又有何感啊。盯著寶玉的眼睛冷冷的道:“哼,別人可以瞧不起賈王氏,但你不能。賈寶玉,賈王氏她愧對所有的人,但她對得起你,她犯的一切過錯,都是為了你。別人可以嫌棄她,指責她,獨你不能,你是她犯罪的根源,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賈寶玉,就你這個樣兒,不管誰攤上你,都會變成你媽那樣,你就是個禍害。”
夏玫拚命點頭,“正是,殿下說的不錯,攤上這麼個兒子,他那個媽還真是倒黴。”
雪雁同情的道:“不錯,更何況她還攤了個同樣極品的丈夫,想當聖母都難啊。”她可不是賈家的人,自不會對賈政客氣。
黛玉冷笑一聲,接著道:“寶玉,你對四兒芳官這些女孩子許下承諾,害她們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你幫了她們什麼?為她們做過什麼?流幾滴眼淚,管屁用啊,你背棄了你的承諾,是背信棄義之人。你的母親生了你,養了你,甚至不惜為了你犯罪,你卻還在抱怨她,賈寶玉,你是不孝之人。賈寶玉,你自己說這男的女的,你究竟交往了多少,我且看看,東府小蓉大奶奶的兄弟,當初害你被你爹揍的那個蔣玉菡,還有什麼錦香院的芸兒,至於什麼襲人碧痕之流的就更不用我說了吧,你自己說說你這都叫怎麼一回事,負心薄幸便是你這種人了,成日價的還嫌這個,罵那個的,你也不嫌臊得慌,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比他們又好的到哪兒去?”
黛玉伸出手來,看著寶玉冷笑道:“賈寶玉,當初蔣玉菡信得過你,將他的藏身之處告訴你,結果忠順王的人一來,你就把他給賣了,是為不忠;你媽夠對得起你了吧,你是怎麼對她的,是為不孝;你騙了晴雯、四兒、芳官這一群丫頭,令她們身敗名裂,你信守承諾了嗎?是為不義。”
她說寶玉一個罪狀,便屈一指,末了將手在寶玉麵前一比,冷笑道:“似你這般不忠不孝不義,負心薄幸之人,有何資格來我麵前說三道四,沒的髒了我的耳朵。”
夏玫一臉崇拜,眼睛裏都是星星,捂著胸道:“公主,您好厲害哦,怎麼這些話我就罵不出來呢。”
寶玉被黛玉一席話罵得臉色慘白,半日方喃喃的道:“是啊,我就是個沒用的,我就是個禍害,太太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啊,我就是個禍害,哈哈,禍害。”他終於徹底明白了一件事,他與黛玉之間,從此便是咫尺天涯,再無一絲兒重合的可能。伸手插進發中,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頭發,似乎藉此才能減輕自己心中的痛楚。
那似乎還在昨天的往事,一一從腦中掠過,寶玉心如刀絞,閉了閉眼,頹然道:“卻是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黛玉鬆了口氣,黯然一笑,賈寶玉,終於醒悟了麼,我本也不想走到這一步,本也想著一笑泯恩仇,便是做個朋友也不錯。隻不過,你老人家老是不肯開竅,形勢所逼,我也不得不如此,卻是便宜了賈王氏了,本來還想讓她多吃幾天苦頭的。偏她這個寶貝兒子不知趣,如個綠頭蒼蠅般聒噪,本宮也隻好殺雞儆猴了,要怪就怪你養了個好兒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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