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楓將視線落在把頭藏於外套之下的莫微草，她的臉緊緊貼著自己脖頸，眼睛緊閉著，聲音有些發顫。
“我現在帶你出去吧。”鍾雲楓輕輕歎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莫微草手上抓住鍾雲楓衣領緊了幾分，微微搖頭：“隻是害怕。”
她似乎不想讓自己出去。
“現在小草沒事了。”莫微草又向鍾雲楓認真說了一遍，“不出去。”
往常莫微草一有小事便恨不得撼天動地，現在這麼委屈，卻隻是蔫蔫地躺在懷裏，一動不動，連玩笑也不開。
似乎是真嚇壞了。
但為何又要執意留下？
鍾雲楓沒有多問，將視線重新轉到盛裝人體的液體罐裏。
刺鼻的味道，應該是福爾馬林。
液體罐旁邊是一個儀器台，每個儀器都有標號，上麵有一個顯示器，但已經黑屏，應該是臨時匆忙關掉了儀器，五顏六色的線混雜。
鍾雲楓想伸手打開儀器裏麵的抽屜，但自己一手抱著莫微草，一手拿著火把，並不方便。
莫微草感覺到鍾雲楓的為難，自己爬到鍾雲楓背後，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雙腳自己環上，乖巧道：“小草不打擾鍾雲楓。”
鍾雲楓微微彎起嘴角：“好。”
抽屜裏是一疊文檔，裏麵記錄了液體罐裏的人每天身體情況，包括體重、心率等基本數據。
每天的身體情況是變化的，說明原本，這些人還是活著的，至少，是一個能動的喪屍。
鍾雲楓觀察了每一個液體罐的人，他們第七個頸椎之下，確實有一塊注射過疫苗的標記。
不過，最讓人注意的是，裏麵的每一個人，頭上都被穿了一個孔洞。
鍾雲楓用火把對準其中一個人的大腦孔洞，發現腦子裏麵，已經空的什麼都沒有。
腦髓一類的東西，都被取走了。
如果按照張誌強的說法，這些人應該是被注射了疫苗並被用於研究。隻是研究進行到一半卻被打斷，關鍵的研究標本如腦髓一類的都被撤去，隻剩下一個沒有用的空殼。
還是來晚了一步。
鍾雲楓心裏有些遺憾。
不過，他還是將各個儀器裏的文檔都收集起來，並拍攝照片，打算帶回基地。
繼續向暗室裏麵走，就不再是液體罐，而是各種電擊儀器。
鍾雲楓用火把照亮電擊台時，他很明顯感覺到身後的莫微草猛地顫動，他立刻把火撤去，遮住了莫微草的視線。
其實，這些布局對鍾雲楓來說很熟悉，他也曾在這種地方待過。不過，a國中心基地是在請求他的許可後，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使用電擊檢測體能。
如果沒猜錯的話，莫微草也接受過電擊，但是否符合人道，卻是不得而知。
可看這反應，應該是被強製執行。
她執意要留下，想讓他知道這一切。轢攵仦說蛧
鍾雲楓腳步停留在原地許久，最終還是將背後的莫微草抱到身前：“我們走吧。”
“好。”莫微草鬆開咬了許久的唇，點頭道。
鍾雲楓將莫微草攬在懷裏，所有的黑暗擋在身後，一步一步走出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