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到了醫院。

秦苒站在秦嶼君的病床前,看著沉睡不醒的他,覺得有一絲的恍惚。

分明前幾天來看秦嶼君的時候,她和傅司爵的關係還是那麼的和諧,她也還是那麼的無憂無慮,每天記掛的就是怎麼賺錢把秦嶼君的病治好。

可是轉眼間,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失憶了,這個巨大的跨度,讓秦苒現在都有些悵然若失。

“哥,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秦苒看著床上的秦嶼君,自言自語。

“傅司爵給我看了你的信息,他說你出過國,我不信,等你醒來你親口告訴我好不好?”

秦苒說道:“我明明記得你是在外地,你還接我過去玩,我還記得你住的房子長什麼樣。”

“明明當時大家說的都是中文,也沒有外國人,你怎麼會變成出了國?”

秦苒低喃道:“哥,我這幾天有在想,想挖出我腦海裏那些我忘記的記憶,可是越想就越頭疼,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明明我當初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爸還陪在我身邊,他說我跟你坐一輛車發生了車禍,我也記得我和你一起坐的車發生了車禍,我分明是記得某些場景的,可是為什麼空缺的記憶還是那麼多?”格格黨

秦苒說道最後,有些無助,她緊緊握住秦嶼君的手,低聲抽泣,“哥,求求你,快點醒來,告訴我答案好嗎?”

過往的半年裏,她無數次的磕求秦嶼君醒來。

但是後來,麵臨了家庭的變故,麵臨了江家的悔婚,她就有些期盼,哥哥不要醒,能夠繼續多睡一會兒,等她把這糟心的爛攤子收拾好了,哥哥再醒來也不錯。

可是現在,秦嶼君就像是她的救命繩索,隻要他醒來,她目前為止動蕩不安的世界仿佛就會回歸平靜,就算那時的她或許還沒法恢複記憶,但是隻要有哥哥在身邊,她就不怕。

秦苒覺得此刻的自己,在秦嶼君身邊得到的是十足的安心,因為知道這是自己的親人。

而她在傅司爵身邊,卻是舉棋不定的百分之五十。

她一方麵知道傅司爵對自己有多好,為自己做了什麼,也能清晰的回憶起兩個人認識以來傅司爵的種種溫柔。

往常她誤會那是傅司爵骨子裏散發的紳士,可她後來也察覺了這種曖昧不對勁,直到傅司爵坦言兩個人交往過,她才知道這是傅司爵對她的示好。

可另一方麵,記憶的缺失也讓秦苒麵對傅司爵時,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搜刮記憶裏找不到關於他任何信息。

甚至就算秦苒潛意識裏知道傅司爵或許就是記憶中模糊了麵相的男人,可是因為二者之間完全沒有某種連接,導致秦苒都無法輕易下定論。

兩種矛盾糾葛,讓秦苒產生了一種待在秦嶼君身邊,比待在傅司爵身邊要安心的感覺。

她握著秦嶼君的手,不知不覺又在他的床邊睡了過去。

這一覺,秦苒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沒有上次那樣恐怖,她依舊是夢到了秦嶼君,他坐在書桌前,正在安靜的看書,而她卻像隻小麻雀,非要圍著他繞圈圈,還嘰嘰喳喳的問他,“哥,他喜歡什麼顏色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