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真的,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躺在病床上的雲升指著自己打著石膏高高吊起的腿,深感小醜竟是他自己。
“你們一個被使徒捅了個對穿,一個超人附身徒手接住高空墜人,怎麼你們倆屁事沒有就我這麼慘?哦對,再過半個月就是期中考試,我這本就不好的成績更是雪上加霜,我直接哦豁,完蛋!”
“怎麼?你很希望我們受傷?”孫井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倒……倒也不是。”雲升一陣心虛,下意識看向椅子上的俞延,見他還在偷偷地笑,他沒客氣,果斷重拳出擊,狠狠錘了他兩下才重新躺回枕頭上。
要怪就怪他實在點背,俞延接住八儀後,八儀就發揮使徒權能為他治好了雙臂才被回收,而孫井桐在回收良赭前就已經治好了腹部的貫穿傷。
隻有他!從八儀崩潰的領域裏掉出來,為了扯住後麵那三個學生不掉下去,很不幸地一腳踏進圖書館大樓的坑裏,把腿摔骨折了。
“也有好消息,你要聽嗎?”孫井桐把俞延從椅子上趕起來,自己坐下去,“那三個學生知道是你救了他,正眼淚汪汪地接受記者采訪,不出意外,你的見義勇為事件就會傳遍整個學校……不……整個市都會知道。”
雲升愣了,下意識坐直身,“不是……咱們那事兒不是見光死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嗎?他們怎麼還接受采訪了。”
他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那我見義勇為了,教導主任不會記我的過扣我的班級分吧,我記得他昨天還這麼說過。”
孫井桐表情一言難盡,眼神透著看傻缺後的自然反應,連話都不想多說。
俞延悶悶地笑了好久,直到雲升尬得忍不住捶他,他才走過去打開電視機。雲升的病房是單獨一間,有一台不小的電視,別看孫同學態度不是很和善,但這個特護病房還是她包攬的費用。
電視一打開就是本市的新聞播報,儀容端整的主持人正字正腔圓地播報,俞延瞟了一眼右上角,很好,是回放。GgDown8
“昨天傍晚,我市護行中學圖書館地下發生塌方事故,竟意外發掘出一座戰國時期的地下行宮,下麵讓我們聯係前方記者了解具體情況。”
鏡頭一轉,一下來到他們熟悉的學校,帶著安全帽的記者正站在圖書館前的走道上,背後的塌陷的大洞周圍早已拉起隔離帶,考古的工作人員正在聯係施工方進行搶救性挖掘。
“……在我旁邊的就是參與這次搶救性挖掘的工作人員,現在讓我們來采訪一下。”記者說完,把話筒遞向一邊。
鏡頭忽地對向一旁的年輕女人,女人一頭微卷的披肩發隨意束在腦後,身上還穿的勞保服帶著工業口罩,但一雙眼睛格外美麗,透著清冽,不免讓人對口罩下的外貌多做遐想。
她的話語平淡有力,以簡潔的語言介紹著目前的發掘進展和了解的遺跡背景。
她的外形和風格讓俞延覺得有些眼熟,直到新聞下方信息欄裏同步顯示出女人的身份“護行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孫休”。
他恍然大悟,“你們家的?”
孫井桐點點頭,“旁家的姐姐,還算熟悉。”
“哦~原來你說的會有專人處理就是這意思啊,”雲升頭枕著手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感情好,這事兒可算消停了,不愧是孫同學,果然可……”
還沒等他說完,畫麵忽地一切,三名穿著校服的學生正一邊抹眼淚一邊接受采訪,“我們很感激高一x班雲升同學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他義無反顧地拉住我們,說不定我們就掉坑裏摔死了……”
“靠!”雲升大驚,“怎麼還上電視了?”
“是啊,”畫麵裏,另一名學生接著說,“他腿還摔斷了,當時我們看他動不了,都嚇壞了,直到救護車過來,他還安慰我們不要怕……”
“我什麼時候安慰過他們?”
雲升傻了,他當時疼得不要不要得,隻記得俞延是全程陪同,他倒是想放回祿老哥出來發揮使徒權能治療一下,可大庭廣眾之下被看見了咋辦?畢竟警車救護車來了那麼多,善後起來也會很麻煩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孫井桐解釋,“他們三個是確認過看見了這場使徒戰爭的人,我聯係了三家裏一位心理谘詢師對他的記憶進行了一點修正。”
“這……這怎麼修正的?”雲升覺得事情已經超乎自己想象,“他們都看見鴉犀和八儀隔空對陣了,你們怎麼操作的?”
“很簡單咯~就通過催眠暗示他的潛意識,他看見的隻是夢境,類似科幻電影和古裝玄幻劇的大雜燴,人的大腦可是很善於自我欺騙的,這樣處理又不著痕跡,他們也會信以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