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雲沾衣的顧慮非常有道理。
她們剛在傳送地點落腳,還沒站穩,一股邪氣的妖風變吹了過來,如果不是剛好都抱緊了腰部,這幾個小的直接就會被吹散,到時候落在哪裏可就說不好了。
不需要雲沾衣額外給指示,兔榮一手抓緊了夏至,把他們更按向雲沾衣,以免被如此強的靈壓之風刮走,另一隻手一伸,接住了雲沾衣遞過來的萬象幻靈陣。
雲沾衣本想自己開的,隻是妖風吹得她也有些飄飄欲飛,又要緊握著腰間紅藥的手臂。
兔榮的指尖碰到萬象幻靈陣陣符的瞬間,巨大而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大陣便在他們腳下張開。
霎時間,柳萬靈安排的所有魑魅魍魎,都在三品法陣麵前煙消雲散。
天鶴宗,鬥獸堂內。
柳萬靈憤怒地捶著桌子:“她怎麼……!”
“是那個二品神獸嗎!”
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並沒有人能回答她。
雲花暖同樣要參加宗門大選,此時並不在。
她一直在用法術監控著雲沾衣原計劃傳送到的地點,而現在,雲沾衣不但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更是將她的法術徹底擊碎!
但,她毫無辦法!
五品法修在三品大陣和二品神獸麵前不值一提。
這就是階級差異!
這就是修為格差!
她再不甘心,也隻能在自己的房間裏狂怒,卻絲毫影響不到雲沾衣!
柳萬靈甚至隱約感覺到,無論是思過崖事件之前還是之後,雲沾衣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原本,她就對雲沾衣有殺意,當時是為了雲花暖,現在,則是為了自己的尊嚴。。
她一定要殺掉雲沾衣。
宗門大選不行,就在武鬥大會!
雲沾衣總不可能在武鬥大會還開三品的傳送陣!
……
金色又充滿力量的風漸漸地停歇,感覺腳底已經站穩,雲沾衣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這……就是萬象幻靈陣帶她來的機緣之地嗎?
還是別人的?
萬象幻靈陣開啟時,會隨機選陣中一人的機緣傳送,所以也不一定就是雲沾衣的機緣。
隻是……
雲沾衣環顧四周的累累白骨,森森墳地。
這能是誰的機緣?
她拉過了紅藥,這麼乖,看著不像,再看看雲香葉,也很可愛,沒可能吧。
難道?
雲沾衣拎著夏至的脖領子:“你小子是幹過什麼壞事?”
“大小姐!”夏至十分委屈,“我幹過最壞的事,也不過是打了紅藥嘛,也道了歉的!”
時過境遷,他們小年輕三個人的關係又變得很好,過去的糾紛在一笑而過後,也變成了平時鬥嘴的話題。
“這就很可惡了。”雲沾衣放下了他,把視線移到了兔榮身上。
不至於吧,他不過一個兔子……
兔榮輕咳:“尊上,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甭管是誰的機緣,既然是萬象幻靈陣帶來的,就注定已經離開了柳萬靈的算計範圍。
是吉是凶,全看天命。
雲沾衣本想先深呼吸一口氣,奈何吸到一半,全是陰森鬼氣,趕緊把氣吐了出去。
“這裏雖然是墳場,鬼氣也充沛,但鬼氣也不代表都是邪惡的。”雲沾衣說著,拍了拍手上的鐲子,將雲木香叫了出來,“你用木靈護住他們三個,不用全身都護,遮住腦袋就行。”
至於問荊,就不用出來了。
就算鬼與非正道三修一樣,都是天道中理所當然的存在,並不單純以善惡分,好壞之憑個人之心,但英招是聖潔之獸,天生與鬼氣衝突,問荊正是長角的時候,還是不要吸到這些鬼氣為好。
雲木香點點頭,依照雲沾衣的要求,以治愈的木靈之術,護住了紅藥等三人的頭部。
紅藥和雲香葉倒是無所謂,隻有夏至垮著個臉:“大小姐,這法術不能護全身嗎,隻護頭……我頂著這麼個綠腦袋感覺好那個啊!”
雲沾衣掃了一眼,也差點笑了出來。
隻見三個小朋友,每個人的脖頸之上都仿佛扣了一個綠色透明的缸一樣,三顆小腦袋瓜都綠到發光!
“好了,”雲沾衣以強大的意誌力忍住了笑,“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罩住全身會讓木香的靈氣消耗增大,忍著吧。”
“嗚嗚,至少換成藍色……”夏至還在念叨,被雲香葉一腳踹上屁股:“是男的就別嘰嘰歪歪的!趕緊在前麵開路!”
“就因為是男的,才不想一頭綠啊……”
雲沾衣又一次拎起了夏至的脖領子,把他拉回了後麵:“我在最前麵。”
兔榮則還是在最後麵殿後。
“我們先找個能待的落腳地。”雲沾衣說著,走到一個墳前,以靈氣掃開了墓碑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