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品來襲擊,那琴山月一個五品法修,就算拚了命,又憑什麼去對抗二品呢?
現在雲沾衣知道她是憑什麼了。
是憑孫青衣秘境中留下來的法器。
一時間,因為要問的太多,雲沾衣甚至停頓了幾秒,才從頭問起:“這其中有什麼,你覺得會讓情修傾門來拿的東西嗎?據我所知,孫青衣應該沒什麼東西留下來了。”
“你……您……呃,你與祖上很熟嗎?”琴雨青下意識想尊稱一句雲沾衣,又想到此時她倆好歹也是長輩小輩,一時竟然卡了殼。
“一品之間,差不多都互相認識。”
何況孫青衣和她別有一番緣分。
雲沾衣對秘境頗有些好奇,隻不過,此時並不是探索秘境的好時機。
她把已有的情報在腦中彙總了一下。
目前已知的是,琴山月與琴雨青是魔修與情修的後代,與兩邊都有關係。
琴山月手裏可能有孫青衣或者是從秘境得到的高階法器,並以此保護了天鶴宗,犧牲了自己,並留下了有效遺諾。
幾年後雲沾衣被妖修潛入奪舍,目前還不知道是定準了雲沾衣,還是偶然選到。
琴雨青曾經被情修“洗腦”過,目的是為了殺全家證道。
感覺這些中間,還是缺乏了一個有力的,能把他們連起來,或者能夠證明他們之間沒有關係的證據。
其實對雲沾衣來說,過去的那些事,本來都不重要。
和她有什麼關係?
知道了又如何?
隻是當她從中聽到最關鍵的詞“情修”“絕情道”後,她就知道這事,她得調查個清楚。
最重要不是事情的前因後果,而是其中有沒有風不歸的手筆。
雲沾衣一瞬間甚至都懷疑起來,怎麼剛好就有那麼一魄逃了出來,怎麼就剛好投胎到了離九螺山最遠關雲山脈,怎麼就剛好進了有情修血脈的琴山月肚子裏。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胳膊,布料下麵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可不是她想太多,而是風不歸理所當然地能做得出這種安排。
他既想得出這種騷操作,也有實力去操作。
想到這裏,雲沾衣站起來,直視著琴雨青:“如果你有一段時間不能在村裏,村子會有危險嗎?”
她不能一直和琴雨青在這裏長談,總得先確定了邪道的情況再說,但是出於保險起見,她想直接帶琴雨青走。
今天談完了不帶人走,明天人就被殺了,所有往事都被血腥蓋住,這樣的破事,雲沾衣見得可不止一兩次了。
兩萬五千年的歲數,還不懂得吃億塹長億智麼。
“算了。”雲沾衣沒給琴雨青回答的機會,“去叫你的村裏人收拾收拾集合。”
她全帶走總可以了吧!
風不歸是不背血債的,想殺就殺,她不得不防。
琴雨青被她搞得一愣,但看到雲沾衣表情嚴肅,不似開玩笑,便問:“這是為何?”
雲沾衣長話短說:“我擔心父親那邊的邪道情況,想去看看,但我有一個仇人,一品,怕我前腳走了,後腳你們就被屠,所以叫上你村裏的人,跟我走。”
琴雨青此時也明白雲沾衣剛才那種一肚子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的感覺了,不過,她也是經曆過許多的人,看雲沾衣這個態度,便點了點頭:“好,稍等我片刻。”
她起身,出門叫來了院裏的青年們,和他們交代了幾句,等青年們離去後,她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細小的笛子,吹了幾下。
雲沾衣說:“帶些換洗衣物就好,別的都不缺。”
琴雨青又囑咐了下去。
可以看得出來,平時她在村子裏,就常領導眾人做事,不多一會兒,院子裏就站滿了人。
琴雨青迅速點了一下,對雲沾衣點了點頭:“一共三十六個人,都到了。”
好少的人數。
不過這附近若有墳地的話,倒也正常,大多數的人應該都遷徙走了,他們則是特意留下看守分地的。
“我們怎麼走,大家都帶著武器……”
琴雨青話音未落,眼前一閃,再定睛一看,雲廬村一眾人已經不在小院中了。
剛才她叫人的時候,雲沾衣回到琉璃幻境找了個浮島,簡單弄了個差不多的小村子,順手還屏蔽了浮島外麵的景象,眾人進來後,看到的是像桃花源一樣的村落,籬笆院,青竹屋,接連並重,良田小溪,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甚至還有嫋嫋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