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還是隻有三位弟子的門派,但宗門若是不做的有派頭些,又怎麼招弟子進來。
人家小修士一看你這裏破破爛爛,說不定還會覺得來錯了地方。
又怎麼能靜心修道。
紅藥和雲香葉等人過來看了後,也相當喜歡,夏至更是跟撒了歡的猴兒一樣,到處亂跑了好幾圈。
雲沾衣讓她們選好自己喜歡的地方,當做自己的房間,不過平時,她們還是要跟著雲沾衣在外麵遊曆,一方麵是增加自身的閱曆見聞,一方麵是尋找新的徒弟。
嘴上說著先讓伏光真人和海月真人互相拉扯著,真到要定去哪裏遊曆找徒弟的時候,雲沾衣的視線還是留在了比丘山脈。
放不下心,就是放不下心。
不是對那兩位二品魔修放不下心,而是對比丘山脈所有的凡人和小修士們放不下心。
既然放不下,那便不放。
雲沾衣得親眼看看比丘山脈的情況。
不過臨走之前,無涯真人倒是把夏至留下了。
“這小夥子你也教不了,我一個人在這冰室裏許多年,實在沒意思,不如把他留下,我來教教他。”
一句話,讓夏至糾結萬分。
他又想跟著雲沾衣,最重要是跟著雲香葉出去,又想留下了學劍。
最終還是雲香葉一腳踢醒了他:“我們和師父是出去收新的弟子,又不是一去不回,看你這熊樣!”
雲沾衣倒是覺得不錯,她一直在琢磨夏至的學劍問題,甚至還想去找找景文晉,沒想到卻遇到了無涯真人。
無涯真人是她的師兄,雖然劍道天賦和悟性都不及雲沾衣,學的卻是當年來去閣最正宗的劍術,不是後來被景文晉和雲沾衣改了又改的。
夏至跟著無涯真人學,倒是真的合適。
揮別了無涯真人和夏至,雲沾衣等人從秘境入口出來,依舊是洪家村那個位置。
洪家村,雲沾衣是沒打算把它重新盤活的,或者說,她壓根也沒打算把宗門落在比丘山脈。
劍修,最終還是要去九螺山的。
“對了,”她們快走到山下,紅藥突然想起來了,“我們給小夏留了食物嗎?”
她們平時吃住都在琉璃幻境裏,從來沒有多想過,食物還要帶出來,留下來。
一時間,曲折的山路有些安靜。
“沒事,”最後是雲沾衣揮揮手,“他都八品了,也該開始練習辟穀了。你們也是。”
包括她。
飲茶飲酒尚可,飯食差不多也該到斷了的時候。
紅藥和雲香葉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砸吧了一下嘴。
做修士……就不能吃飯了啊。
“我在天鶴宗的時候,感覺各堂堂主對辟穀也不是很嚴格嘛,”雲香葉嘟著嘴說道,“我……呃,徐堂主平時還會吃點奶羹什麼的呢。”
雲沾衣瞥了她一眼:“辟穀是為了以後。”
為什麼要辟穀?
雖然宗門教弟子的時候,都說是為了學會吸收天地靈氣,以靈氣運轉全身,以氣代食,達到一種精純的狀態。
但以雲沾衣親身的經曆來看,最主要的功效還是為了後麵閉關的時候不至於餓死。
天鶴宗當然對辟穀不嚴格,最高級別的雲繼也才四品,往下都是五品六品的修士,對辟穀的需求不是很大。
但是再往上,閉關的時間就開始久了。
雲沾衣從三品到二品,足足閉關了一千多年,在洞府內不斷地運轉著靈氣,精粹自己的內丹。
淬煉內丹,反正對劍修來說,是要一氣嗬成,萬不能半途停下,更別提搞什麼一天吃三頓飯,上上五穀輪回之所,再睡個覺了。
沒有這麼修的,這麼修也修不了。
紅藥若有所思地問道:“那為什麼不從五品以後開始辟穀呢?”
“可以是可以,”雲沾衣說,“也有不少人是這樣做的,隻不過開始的級別越高,越容易產生心魔,餓肚子可不好受。”
人的自製力和忍耐力都需要一點點鞏固。
從進食到以天地靈氣為食中間要經曆很長一段總是會很餓的階段。
在這個過程中因為饑餓難耐,人很容易就煩躁。
八品七品時煩躁就煩躁了,練練劍或者多喝點水發泄發泄,實在不行破戒吃點東西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等到了四品三品再開始煩躁,那心魔還不得瘋狂滋生?
一切的吃苦,早吃早好,因為後麵還有更多的門檻等著修士們邁過去,沒必要還往上加砝碼。
這些,紅藥和雲香葉很快就了解了。
餓,那是真的餓,煩,也是真的煩!
尤其看到雲沾衣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輕鬆過度到辟穀,雲香葉都恨不得啃她的手腕!
雲沾衣也隻是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地告訴雲香葉:“實在餓得不行了,就去喝點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