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燈頗為頭疼地扶額:“……那你想怎樣?”
冷潮生立馬破涕為笑,語氣歡快道:“生生要和姐姐一起出去!”
“……行吧。”
薑燈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的情緒,“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摘下幕離,讓人看到了你的臉,我就不帶你找你的師尊了。”
聞言,冷潮生立馬把放在桌上的幕離拿過來,扣在自己的腦袋上,還死死扯住垂下來的薄紗,生怕無意間被掀開。
“生生答應姐姐!幕離在,生生就在,隻求姐姐不要拋下生生。”
“……”
薑燈頭都大了。
她真是服了,六徒弟都一千多歲了,快老成鹹魚幹了,還整天裝嫩,到底有完沒完啊?
呼出一口濁氣,薑燈強忍著揍傻子的衝動,還是扯上冷潮生一起,離開了院子。
一人一魚偷偷摸摸地潛伏進了白子逸居住的主宅。
明明已經是深夜,宅院內仍舊燈火通明,薄如蟬翼的窗紙上,隱約倒映著兩道人影。
薑燈跟冷潮生一起蹲在小花園裏,見狀,不禁嘀咕道:“奇怪,難不成大半夜的還在看病?”
話音剛落,忽然一陣風吹過,緊接著薑燈眼前一黑,有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隨即,一道溫雅的嗓音在薑燈耳畔響起。
“薑燈,你怎麼在這兒?”
薑燈注意到窗紙上隻剩下了一道人影,裏頭的倆人出來了一個!
她連忙震驚地抬頭看去,視線落到了一張在皎潔月光映照下,愈發顯得柔和奪目的麵孔上。
是,百裏乘風。
似乎是因為終於和薑燈重逢,百裏乘風臉上掛著一抹開心笑容,竟帶了點兒傻氣。
見到出現的是百裏乘風,而不是六徒弟,薑燈無意識地鬆了口氣,“乘風?你怎麼認出我的?”
薑燈摸索著自己五官,這也沒問題啊。
明明她使用了隱匿鬥篷和鬼麵,氣息和長相都變了,乘風怎麼還能認出她來?難道是她哪裏出了紕漏了嗎?
看著薑燈驚慌失措的樣子,百裏乘風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強忍笑意,“不是,你的偽裝很好,隻是你身上帶著風雪哨,隻要離我近一些,我便能感知到你的存在,這才會突然出現。”
“呼,那就好。”
聞言,薑燈鬆了口氣,不是她易容做得不到位就行。
“不過,他是……?”
百裏乘風看向和薑燈離得很近的冷潮生。
對方雖然戴著一頂幕離,薄紗遮掩住了他的麵容,但百裏乘風卻奇怪地感覺到對方朝他投來冰冷的目光,似乎十分敵視他。
“哦,他啊,他是……”
薑燈正要簡單解釋冷潮生的來曆。
冷潮生忽然起身上前一步,站在了薑燈身旁,他一把攬住薑燈的胳膊,恨不得整條魚都掛在薑燈身上。
“姐姐是生生除了師尊最親近的人,誰也別想從生生身邊,把姐姐奪走!誰都不行!”
說著,冷潮生隔著幕離狠狠瞪了百裏乘風一眼,天真的嗓音中滿是恐嚇意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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