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耶氣得把她吊起來打了一頓,她那時張狂又倔強,一邊挨揍一邊嚷嚷她是撿來的沒人疼,好的親事輪不到她,隻把別人不要的給她,人人都瞧不上她,可她定要爭氣,將來嫁的一定比阿姐好……
當夜,她便在春濃的攛掇下翻牆離府,投奔了魏家郎君。
聘為妻奔為妾,魏九卿假裝深情地收留她,實則是想利用她得到賀家的兵權,可惜他低估了阿耶和阿兄的品格,賀家對國家忠心耿耿,他想謀朝篡位,卻無法從她身上撈到半點兒好處。
他也沒法傷她性命,因為阿耶和阿兄放話出去,他若敢傷她,便是拚了整個賀家也不會叫他好過。
自那以後,她被孤零零扔在魏家深宅整整五年。
她所見隻有後院一方天,隻隱約聽說她從前那位未婚夫很是了不起,平步青雲權傾朝野,連皇族都要看他的臉色,更別提魏九卿……
“姑娘?”春濃搖了搖她的肩膀,“您如果實在不肯嫁給小侯爺,奴婢這就出府替您告訴他,您已有心上人就是。想來他也是讀過書的人,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賀瑤端起茶盞,忽然抬眸望向春濃。
春濃生得清秀高挑,到她身邊伺候才一年,平日裏嘴又甜做事又利索,再加上也會舞刀弄劍,因此很快博得了她的信任。
魏九卿狼子野心,不愛花前月下隻愛權勢富貴,早早就在皇宮和權貴府邸安插奸細打探機密,莫非春濃便是他放在賀家的奸細?
春濃不明所以,“姑娘一直瞧著奴婢做什麼?”
賀瑤拎起閨房裏的一把紅纓槍,隨手挽了個漂亮利落的槍花,雪亮的槍頭忽然直指春濃的脖頸。
槍尖抵在肌膚上,冰冷。
春濃渾身緊繃,笑容也變得僵硬,“姑娘?”
賀瑤盯著她。
暫時不知春濃是否是奸細,貿然傷她恐怕不妥。
如果真是奸細,反過來利用她對付魏九卿也是不錯的。
思及此,賀瑤收了紅纓槍,親熱地捧住春濃的雙手,“瞧你嚇的,我不過是與你開玩笑罷了。我與你同吃同住情同姐妹,你還不知道我的性子嗎?”
春濃見她神情真摯,這才放鬆下來,繼續試探道:“那退婚的事……姑娘,人生苦短,若是錯過良人,將來會抱憾終生的。您一向比不上大姑娘,世人隻知大姑娘美貌機敏又有文采,卻不知您的存在。依奴婢看,您隻有嫁給魏家郎君,才能勝她一籌,世人才會知曉,原來將軍府上還有一位小娘子!”
賀瑤暗暗鄙夷。
若是上輩子,她聽了這番話肯定動容。
可是如今想來,魏九卿算哪門子良人呢?
更何況阿姐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姐姐,是上輩子家人入獄後為他們反複奔走求情的人,是她被關在魏府後院時以皇後娘娘的名義給她送銀子的人,不如阿姐就不如阿姐,為什麼非要比個高下?
她不動聲色,笑容燦爛,“春濃,你說得太對了,整個將軍府裏,隻有你是真心為我打算的。你不必替我跑這一趟,我打算親自去城郊見小侯爺,當麵與他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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