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衣挑眉,示意梅染回來。
林大姑娘這一去,卻是許久沒回來。趙錦衣等了許久,才等來林大姑娘貼身丫鬟來傳話:“四姑娘,我們姑娘先告辭了。”
趙錦衣正要細細問丫鬟,忽地見鴉青匆匆過來,神情有些焦慮。
趙錦衣隻得讓林大姑娘的丫鬟先走,等著鴉青過來說話。
鴉青卻低聲道:“方才五姑娘吃了酒,竟是渾身起了疹子。三太太不在,胡管事著人去請醫婆,可醫婆來了說看不好,叫請別的醫工。可與咱們趙家相熟的王醫工到京郊出診了……”
趙錦衣皺眉,此前可從來不曾聽說過趙錦青吃酒會起疹子。時下姑娘們在年節的時候,都會吃些果酒,她以前可是親眼見過趙錦青吃過好幾次的。
可真是太巧了。
是那人的安排?可那人與趙錦青會麵時,鴉青都聽著……莫不是那人此前與趙錦青見麵時,約定了什麼暗語?或是那人早就發覺了鴉青的存在……
趙錦青這回發作,竟是很厲害,才耽誤了一會的功夫,她就發起高熱來。這三姑奶奶才出嫁,五姑娘便病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大房三房都不在,胡管事沒了法子,隻得請示吳氏。
天色已晚,吳氏蹙眉,忽地想起一個人來:“快到我娘家去!”
她怎地差些忘了,自家哥哥的義子,是醫工呢?
趙家下人很快將吳疾請了過來。
吳疾年輕,吳氏讓人拉起帳幔,自己又親自坐鎮,還讓趙錦青的生母以及胡管事站在一旁盯著。
吳疾隻讓丫鬟將趙錦青的手拉出來,隔著一段距離,細細的瞧了瞧。
趙錦青的生母雙眼灼灼,一直盯著吳疾,就怕他的眼珠子沒有多看趙錦青一眼。隻可惜,吳疾明顯對趙錦青不感興趣,隻看了手上的疹子,便轉到外麵去寫單子:“不過是尋常的疹子,吃了藥,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便無事了。”
丫鬟接過藥單,給姨娘看了一眼。隻見上頭筆鋒遒勁,功力頗深。姨娘不識字,隻覺得吳疾寫的好似頗具威力。
吳氏聲音淡淡:“怎地?信不過我娘家侄子?”
“信,信,信得過。”姨娘趕緊道。
吳疾聲音溫和地與吳氏辭別,拎著並不大的藥箱,照舊乘著趙家的馬車回去了。
三太太朱氏回來時,趙錦青已經吃了湯藥,沉沉的睡了過去。
三房裏發生的一切,鴉青很快事無巨細地稟告與四姑娘。
雨點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芭蕉樹上。趙錦衣今晚洗了頭,梅染用幾條幹帕子,細細地替姑娘絞著頭發。熏籠裏點了蘇合香,待頭發差不多幹時,便放在熏籠上烘,如此頭發幹了之後,便有一股持久不容易散的香味。
趙錦衣垂著眼簾,細細的想著。
她忽而抬眼看著鴉青:“你覺得我那義表兄,與那戴麵具的人,可有相像之處?”
也不能怪她懷疑義表兄吳疾,而是一切太過巧合。舅父信任義表兄,可並不代表義表兄便清清白白。說不定他靠近舅父,本來就是有預謀的呢?x33xs.com
鴉青道:“如今看起來,並沒有相像之處。姑娘,可要告訴長春,讓他盯著義郎君?”
“不必。”趙錦衣懶懶道,“隻要將趙錦青看嚴實了,自然會露出馬腳來的。”
她在想,盜取姑姑畫像的,若是與教唆趙錦青的是同一人,那他究竟意欲何為?
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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