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均均暗想幸好你媽死了,“大學的時候你沒住宿舍嗎?”
“一直到大三都有住,大四在學校外租房住的。”
她輕笑,“洗手作羹湯給你當時的女朋友?”
當時的女朋友,後來的老婆。
江維寧沒回頭,淡淡嗯了一聲,情緒陷入了幾年前。
那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他,那時候他許諾大學畢業後好好賺錢給她一個幸福的家。
後來真的有了家,他沒有給她幸福,而是親手把她的屍體從泳池裏抱了出來。
洗了碗筷,兩人回了主臥洗漱。
裴均均那張床白買了,就睡了三天,就跟他去主臥睡了。
躺床上後,她問,“你以前的婚紗照都收起來了嗎?”
“沒有婚紗照,我和她是裸婚。”
“生活照也沒拍過?”
“拍過。”
江維寧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本書,裏麵夾了一張照片。
正是蘇未晞生前的模樣的照片。
裴均均接過瞧了瞧,愣住了。
照片上的女人有一雙動人的眼睛,鵝蛋臉,長卷發披在肩上,巧笑嫣然很是漂亮,這是張合照,江維寧站在她旁邊攬著蘇未晞的肩膀,兩人看起來很幸福。
她把照片重新給他,“你亡妻穿的還挺洋氣的。”
江維寧把照片塞回書裏,重新放在抽屜裏,燈熄滅,房間裏漆黑了下來。
安靜的房間除了床上咯吱動蕩聲,就是裴均均的嬌媚低吟聲,很酥。
即便這樣,她身上的男人,眸子裏依然沒有一絲情欲,冷靜的可怕。
一切平息後,床頭亮著燈,裴均均睡著了,江維寧靠在床頭抽煙。
想到跟蘇未晞通的那個電話,她說祝他幸福恩愛一輩子,他怎麼可能還會有幸福可言?自從她去了後,不會再有人讓他幸福。
現在的他們中間橫了跨不過的鴻溝,他也不期望能到她身邊,隻希望她好。
江維寧眼角有淚溢出,他抬起夾煙的手,用大拇指拭去。
喬心羽打算九月中旬離開總統府的。
她也是這麼跟蘇未晞商量的。
結果,今天早上總統府內的護士給她打電話,“張鐵柱,血庫的號排到你了,請你九點來抽血。”
總統府的每一個下人都是體檢過的,畢竟傳染病是不允許在這裏工作的,因此醫院是有個人身體情況備份檔案。
這裏麵的醫院血庫來源來自總統府的每一位下人,稀少血型的員工每個月工資相對還多一些。
喬心羽的血型不屬於稀有血型,她是型血。
“我貧血。”
“貧不貧血過來做個血常規,如果屬實就不抽了。”
“我被調職到總統府外了,還必須要去檢查嗎?”
護士回了句不用,就把電話掛了。
這下子不離開也得離開了。
她懷孕自己都有點貧血,還獻什麼血?
喬心羽給裴翎發了一長串的信息,主要思想就是她今天走。
裴翎在召開國議,手機處於靜音狀態,沒聽見信息。
看到的時候是十二點的時候。
他回了住宅去了喬心羽的宿舍。
目光落在收拾好的行李箱上,裴翎詢問,“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