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是可進,不能開車,隻能步行。
主門入口隻留了一個窄的進口。
蘇未把車停到路邊。
她穿著薑黃大衣,裏麵是白色高領毛衣,褲子是加絨的小腳牛仔褲,腳上則是黑色的短靴。
進了大門,許多不願回憶的記憶自動跑了進來。
承認愛過不難,正視有過愛情的自己,才不容易。
就是在這個校園內,江維寧陪同朋友來找其妹妹,兩人認識的。
他朋友的妹妹是蘇未室友。
這是與他愛情開始的地方。
蘇未一直最忌諱懷念那段愛情,因為是悲劇收場的,她情願把曾經得美好統統磨滅,不願去想。
但他去過母校又去了曾經校外租住的房子後,回到車裏後,她突然笑了,也清醒了,迷失的理智被拉了回來。
從相戀到結婚到死,五年的時間,也不喜說愛的江維寧到底還是說過多次愛。
能夠忍受多事的婆婆,也是因為他對她還真挺好的,不想因為他媽媽放棄那段愛情。
時間推到在一起的前兩年,沒有婆婆幹涉的戀情,蘇未想起來很多小事交織在一起的生活。
那時候她跟江維寧都是窮學生,兩人決定大學畢業後結婚一輩子在一起,信念滿滿,愛情熾熱又單純。
他寡言少語卻處處遷就她,給她做飯打掃家務照顧她,兩人吃路邊小吃也是笑著的。
那時候她不愛他嗎?他不愛她嗎?從未懷疑過的愛。
愛情來的時候,都是那樣的美好。
又能維持多久?
更別說現在還不是雙方相愛,是她一個人在這自作多情。
蘇未深呼吸一口氣,心裏的煩悶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底清明一片。
車去了第一醫院,起來的時候喉嚨隻是有些不舒服,這轉一圈,喉嚨疼的厲害,連帶著腮幫子也腫了。
她就去看了看,本以為開點藥就沒事了,化驗後醫生看了結果讓她輸液。
一大瓶一小瓶,想來也輸不了多長時間。
她端著盛藥瓶的小塑料筐去了輸液去,把單子和小筐給護士。
護士麵無表情的在她小筐上貼上條,說道,“你的座位56號,先過去,我等下給你紮針。”
“好的,謝謝。”
她找到56號的時候,麵對麵的位置竟坐著裴均均和江維寧。
裴均均手上也掛著吊針。
兩人均一眼認出了戴口罩的蘇未。
起先都沒說話,直到護士紮完針走,裴均均陰陽怪氣的聲音才徐徐響起,“喲,沈太太這是病了?沈司夜怎麼沒陪著一起來啊?”
蘇未坐下,身子重力靠在後背上的椅子上,雙目閉著不理會她。
裴均均見她無視自己,不禁覺得點到她的痛處了,正閑著無聊,怎能閉嘴?
“沈太太脾氣這麼傲氣嗎?說話都不帶理人的?”
一旁的江維寧壓低嗓音,“你身體不是不舒服,休息會兒吧。”
裴均均眼角揚起小得意,“我現在心情正好著呢,休息什麼,沈太太,掛針閑著也是閑著,聊會天唄。”
無論她說什麼,對麵始終無動於衷,像是壓根沒聽見一樣。
這麼吱了幾聲,裴均均覺得沒勁,也就不說話了。
她轉頭發現江維寧在望著對麵,立馬不高興了,“有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