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照亮了夜晚的房間。
南詩影那句‘你到底行不行啊’回蕩在紀靳墨的耳畔,玄一垂在身側的手不由一抖,若不是怕被爺發配到邊疆,他真想伸出拇指給這位點個讚。
您了可真不怕死啊!
紀靳墨拿著茶盞的手一頓,抬眸的一瞬間,似有凜冽的寒光傾瀉而出。
有那麼一刻,紀靳墨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他放下茶盞,茶盞叩擊桌子發出了一聲脆響,玄一的心重重一跳,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就聽到一抹冷厲的聲音蕩於耳畔:“南詩影,你越發的放肆了!”
即便不是衝自己,但玄一還是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倒是處於風暴中心的南詩影,雖然麵露怯色,但怎麼看也不像是真的惶恐,她將手邊的糕點推到紀靳墨麵前,柔聲說道:“妾身惶恐,向爺賠罪。”
就用這些糕點?
玄一瞪大了雙眼。
你能在敷衍一點嗎?
紀靳墨撚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微微皺了皺眉。
“是太甜了嗎?”南詩影問。
紀靳墨沒有說話,而是將糕點扔到了一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後,開口道:“南朝尹到底是皇帝寵臣,隻這件事,不足以讓他貶官罷黜。”
南詩影當然知道,隻是覺得單單禁足,未免有些罰的太輕了。
“隻是覺得,便宜他了。”南詩影沒再多說什麼。
紀靳墨覺得她言不由衷,倒是沒有在解釋什麼。秦雨柔那邊太醫剛剛來回了話,傷勢挺重,臉上的疤痕隻要仔細點,倒是不會留下痕跡,但那隻手,怕是要廢了。
他扣下盞蓋,對南詩影道:“你下手太重了。”
南詩影將糕點重新拉回到自己跟前,撚起糕點吃了起來,雖然紀靳墨這話問的沒有前後,但南詩影還是聽懂了,她道:“妾身已經手下留情了。”
說著,還無奈的歎了口氣:“爺,您身邊的蠢貨實在是太多了。”
玄一:“……”
你為何在刀尖上反複橫跳?
活著不好嗎?
紀靳墨淡淡的看了南詩影一眼,輕斂著眼眸道:“玄一,吩咐下去,王妃禁足期間,小廚房不許開火。”
南詩影的臉頓時僵了,糕點撐鼓了她的臉頰,她此時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突然被打斷進食的小鬆鼠。
有一種奇異的反差萌。
“爺,妾身錯了。”
她急忙開口認錯,卻被嘴裏沒有咀嚼完的糕點嗆到了,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沾染著口水、被咀嚼得麵目全非的糕點就那麼隨之噴了出去。hTtPs://m.ggdown8.org
紀靳墨的臉頓時就黑了。
他一踹桌子,身子向後暴退,裹著風的雲袖獵獵作響。
桌子被紀靳墨踹的向前一竄,正好撞在了南詩影的身上,力道之大,直接將她連帶著凳子都撞到了地上。
直到倒在地上,南詩影才“哎呦~”的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