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事人紀靳墨卻沒有半點不滿,似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毒老覺得自己略顯多餘。
“這是個人?”
走進石門,走上八角亭,南詩影蹲在玄鐵籠子旁,看著裏麵那個渾身布滿了綠色鱗片的怪物,心中不由湧起一股寒意來,寒意剛起,又被憤怒侵吞。
她轉頭,沒看紀靳墨,而是問毒老:“他身上的蠱,與之相同?”
他指的是誰,已經不用細說了。
惡意遍布森然冷厲的聲音蕩入毒老的耳中,瞧著南詩影眼底隨之湧出的洶湧煞氣,毒老側目,看了紀靳墨一眼。
紀靳墨微微斂著眼簾,沒有出聲。
毒老隨即收回了視線,回答道:“他身上的蠱,可比這個厲害多了。”
還要厲害?
那豈不是說,如果紀靳墨身上的蠱無法祛除,那最後的下場會比這個怪物還要悲慘?
南詩影不知何時攥緊了雙手,隻覺得有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大腦中樞衝去,她轉頭,望向紀靳墨,瞧著他淡漠的模樣,不知怎麼,就覺得特別生氣。
“無礙的。”
紀靳墨抬起眼簾,聲音輕柔的安撫著南詩影的情緒。
“無礙?”
南詩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她指著籠子裏被蠱蟲折磨的不人不鬼的怪獸,眼眶微微泛紅的沉聲質問道:“這樣叫做無礙?”
紀靳墨歎了口氣,南詩影的反應有些超出他的預料,又或者是說,他此時既有些後悔讓她知道了這件事,又有些慶幸她知道了這件事。內心中的喜悅被麵上的沉默遮掩,這個麵對萬事萬物都鎮定自若從容冷傲的男人,卻在此刻有些慌了手腳。
他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起身,可想了想,卻又沒真的站起來,隻是身形晃動了一下。
毒老還以為他會起身一把將人抱住。
如今瞧著他這個假動作,著實把毒老閃的夠嗆。
“我……不會變成他這副模樣。”紀靳墨隻是這樣說著,隨後又補充道:“不是還有你……跟毒老了嗎。”格格黨
毒老翻了個白眼,不必,我算湊數!
“我相信你。”
“還有毒老!”
毒老:“……”
他張揚的鳳眸此時微微斂著,似是收攏了所有的光芒,下垂的睫毛給眼底打在了一層暗影,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月光,將那股破碎般極具衝擊力的張揚美感弱化的隻剩下一抹柔弱來。
這樣的紀靳墨,別說是玄十三了,就算是南詩影都未曾見過,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不知該說什麼,就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她就說,他不當麵首可惜了!
南詩影狠狠地瞪了紀靳墨一眼,轉頭瞧著那早已變異的人,聲音略顯冷酷的問道:“要活體解剖嗎?”
毒老瞳孔震動,整個人都驚了。
不是,為了紀靳墨你都能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了?
“解剖個屁!”
毒老就差指著南詩影的鼻子罵她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壓下了心中無限翻湧的髒話:“弄死了他,還研究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