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延伸往上的樓頂垂下幾根鐵鉤,鉤子上飄蕩著幾條麻繩,繩子上麵隱約可見斑駁著的紅黑色印跡。
高台的深坑被鐵製的柵欄鎖住,在柳城所站的觀看台一側,有一條被攔截上的,可以通往到深坑外壁樓梯,二樓的小廝介紹道:“柳公子,順著這個台階往下走,大約走到蛇坑一半的位置,就會看到神奇的一幕,當然,隻有參加命局的人才能瞧見那一幕。”
柳城心神微動,他就說怎麼沒瞧見太多的人,合著都在下麵?
柳城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廝:“給我找一個賭命的倒黴蛋來!”
小廝快速的將銀子揣進了兜裏,而後臉上掛上了更加燦爛的笑容:“好的柳公子。”
上二樓的倒黴蛋裏,為了翻身賭了所有的一切最後甚至用自己的命為籌碼的人,還是能找出幾個!
小廝離開去尋找搏命的家夥。
柳城坐在看台後的軟塌上,雙手撐著膝蓋,俯身逗弄著籠罩的金絲雀,看它在籠子裏跳腳歌唱,就像是在看即將被自己掌控命運掌控生死的倒黴蛋,這種絕對的掌控感讓柳城的心中溢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隻是沒等他在這個感覺裏繼續沉淪,身後傳來的嘈雜聲響惹得他不滿的轉過了頭,瞧見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柳城臉上的憤怒轉而成了錯愕。
怎麼,今天這幫人是約好一起來賭命的不成?
打頭的人是生麵孔,但跟隨其後的那一幫,卻是一群熟人,不說那滿臉蒼白需要人攙扶才能走上來的王騫承,後麵那幫,都是常年混跡在一品居的老熟人了,哪一個的身份拎出來,都不簡單。
這幫人來二樓做什麼?難不成也是厭倦了一樓的賭局從而上來尋找刺激?
但這王騫承是怎麼回事?一幅死了親爹的模樣!
走上高台的那一刻,柳城的身影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紀靳墨下意識的側了一下頭,目光落在南詩影的身上,眸子微微閃了閃。
南詩影圓圓的眼睛微微一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來,落在柳城身上的目光多少帶了些愉悅的神色。
柳城站起身,沒望提起鳥籠,朝著人群走了過來,視線在人群尋找了一圈,這才找到頗為相熟的朋友:“孫兄,你們這是?”
孫銘瞧見柳城,忙將人拉到一邊,眉飛色舞的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末了還忍不住替柳城惋惜:“可惜你剛才不在,沒有親眼瞧見!”
“什麼?王騫承被逼著賭命?”
柳城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會兒倒是明白王騫承為何如喪考妣了。
孫銘拉了拉王騫承的衣袖,示意他小點聲,沒瞧見那個活閻王還在邊上了嗎,這麼大聲作甚!
“不是,王騫承怎麼也是官家子弟,就這麼……一品居不管嗎?”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不是那幫輸急了眼去賭命的賤民,若王騫承真死在這,一品居難道就不怕受到牽連嗎?
竟然也不阻攔?
孫銘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想明白一品居的做法,可無論如何,反正火也燒不到他們身上,不如看樂。
……
“你說什麼?”